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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故友

1925年的张家口和单于记忆里那平凡无奇的河北内蒙交界的小城是完全不同的,此时的张家口从明朝中叶开始就是连接口内外的通道,东接京、津,西通晋、陕,为北出塞外直抵蒙、俄的交通要冲,是清朝和民国时期中国最北方著名的商埠和陆路码头之一。

单于来之前虽然也在北京听人说过张家口的繁华与富庶,但是由于过去的记忆太过根深蒂固所以并没有太往心里去,可是等单于从张家口火车站(京张铁路是中国最早修筑的铁路之一一出来就知道自己犯了经验主义错误。

眼前一队队的骆驼,一辆辆的马车,穿着黑面子羔皮袍子,戴着毛毡帽,腰里别着刀子的蒙古人,穿着长袍马褂头戴瓜皮帽子的商铺掌柜,一身短褂子的拉牛车、牵骆驼只是跑大囫囵的汉子,穿着西装头戴礼帽的高鼻子蓝眼睛的外国皮货商人以及开设在大境门外正、西沟的皮毛货栈里堆积如山的皮毛都在提醒着单于,此时的张家口市何等繁华的所在。单于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一副民国时期风情画卷;不过空气中弥漫着的各种皮毛与驼兽粪便所混合在一起的轻微怪味还是在提醒着单于,画卷和现实还是有区别的。

我还以为冯换章当这个西北边防督办是被段祺瑞、张作霖给赶到西北吃沙子呢,原来冯换章是给自己个挑了这么一个风水宝地啊。看张家口如此繁华的样子,冯换章每月可能捞不少银子啊。

拒绝了人力车,安步当车走在张家口街道上的单于掩着鼻看着时不时从眼前经过的一队队西北军士兵心里腹诽着。至于为什么掩鼻,那是因为清末所实行的内蒙屯垦制度严重破坏了内蒙古草原脆弱的生态平衡,张家口的风沙委实大了一点。

左右不着急,单于也没立即到西北边防公署去找于右任报道,先找了一家英国人开始的旅馆暂时入住,放下行李就出门逛逛这塞上名城。

随着人流单于信步走到了张家口最繁华的所在怡安街,只见怡安街上商铺重着商铺,其间更有俄、英、美、法等国商人开设的各种洋行商铺的门面,街面上也活像开万国博览会一般,什么色儿的人都有。

单于也饶有兴致的逛逛这家,看看那家,随手买了些小东西,还在一家叫德兴斋的铺子里买了一条品质非常高上乘,价格也非常高的绒毡。至于他准备将这条绒毡,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看着天色不早,自己也逛累了,逛饿了,于是请掌柜的给他介绍一家馆子吃饭,掌柜看他打扮以及出手就知道是有钱的外地主,很热心的给他推荐了经营西北口味的裕兴长,为怕他找不到,掌柜还让伙计给他带路。

单于本来无可无不可,不过见掌柜这么热情也不好推辞,干脆就跟着伙计到了裕兴长,裕兴长的伙计看见有客来了,也很热情的撩开门帘把单于迎了进去。

一进门单于居然看见一久违的熟人正和其他两个人围在靠柜台的一桌正聊着天儿等上菜,这人看见单于猛然站了起来,彼此几乎同时开口。

“剑魂兄?”

“*!”

原来单于看见的这个熟人正是他在黄埔军校一期的同学,同时也是第一个被开除出黄埔军校的学生―宣侠父。

单于连忙走过去和宣侠父双手紧握,两人也不管不顾的就这么站在大堂里聊起彼此的分别后的近况来。原来宣侠父自从被蒋中正开除出黄埔军校后便经组织安排北上,后经李大钊先生的安排进入国民军系统工作,目前在国民军干部学校任教官;而单于也把自己的情况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当然单于和宣侠父心里都明白彼此都是有保留的。

这时宣侠父才反应过来两人站在大堂里聊天不太雅观,于是连忙邀请单于坐在自己旁边,把单于介绍给在座的两位。单于只觉得宣侠父介绍的太详细了点,也把自己说的太好了点,感觉有点脸红。

可还没等宣侠父把这两位介绍给单于,其中背对大门而坐的工人打扮的红脸汉子直截了当的对单于说道:“你带款子来了没有?带物资来没有?”

红脸汉子这话问的很冲,很莫名其妙,一下把单于问的愣住了,连忙用目光示意宣侠父,单于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向宣侠父询问:这怎么回事?这什么人啊?

宣侠父对着单于询问的目光,微微苦笑了一下,连忙向单于介绍,原来这个做工人打扮的红脸汉子就是日后天朝开国元勋萧善。

单于对萧善还是有点了解的,一听是他,也就了然消去了些许不快。这等连冯换章都敢开骂的主,单于自然是没必要去招惹的。

萧善此人及其生猛。在已知的异时空历史上,就在1925的双十节上,当冯换章为讨好gcd破天荒的给张家口的铁路、电厂工人每人发10元钱‘慰问金’的时候(购买力差不多当现在的800―1000元mb此人居然公开说冯换章是‘对工人阶级的收买。’害得李教授连忙灭火。后来冯换章响应汪兆铭清党号召,对gcd下手;除了利益因素外,也和gcd在国民军势力范围内展开活动时太没把自己当外人有很大关系。

于是很实在的把自己到张家口的前因后果告诉了宣侠父等三人,当然是删节版。

“又没带钱,又没带物资,那你来干什么啊?”听完单于的话,宣侠父以及靠右坐的那位穿着长袍马褂,带眼镜的先生还没说话,萧善又抢先发话了.

单于直听得心头火起,眉头一皱,就准备当场让萧善下不来台,反正他肚子里关于gcd前期工作研究的论文一大把,别的不说,只要点几个当时在国民军中的内线就能让萧善喝一壶的。

单于刚要说话,就觉得放在桌下的左手一紧,原来是宣侠父看萧善言语不善,而单于脸色更难看,害怕单于说点出来坏了和气,连忙暗中抓住单于的手,同时满脸抱歉的看着单于。

单于看着宣侠父抱歉的表情,心里也不想让这位自己蛮欣赏的同学难做,于是把毒舌火力减弱八成,对萧善说道:“我来干什么,这似乎是我党的事情;不太方便说与不相干的人知道。萧先生要是实在好奇,可以直接致电贵党陈总书记,让陈总书记去找廖委员咨询;要是嫌麻烦的话可以直接去问于公。”

听了单于的话,萧善本来够红的脸似乎更红了,看他似乎还想说什么,靠右坐一直没说话的人急忙出来打圆场。

“子障啊,这里你熟,去催催啊,怎么还不上菜啊,大家都饿了,叫他们快点上菜啊,另外咱们再多点几个菜,就当给单同志接风了。”

说完又对着单于说道:“哦,我还没向单同志自我介绍呢,我姓王,叫怀中,和剑魂、子障一样也是gcd员。”

单于看这位叫王怀中的温文尔雅,心中就有几分好感,于是也很客气的说道:“哪里,都是革命同志何必那么客气,叫我*就好了。”

说完又对萧善拱拱手,说道:“抱歉啊,刚才话说的冲了点。”

萧善毕竟只是‘猛’不是‘浑’,也知道自己才是真正说话冲的人,于是也对单于拱拱手“哪里,是我不会说话,也请*你多谅解,我就是这么一个直来直去的炮筒子脾气。”说完就招呼跑堂的伙计过来,叫他再加几个特色菜。

事实上单于在王怀中说话的时候已经想明白了为什么萧善表现的这么失态,原因还是出在宣侠父介绍自己时,把自己捧的高了点。

毕竟现在的张家口和国民军算是gcd独家的势力范围,kmt在这个时候完全没有能力对国民军进行物质上的帮助,甚至在其他层面上对国民军的帮助都有限的很,现在对国民军进行援助,特别是军火援助的是苏联,苏俄援助国民的军火大致有:步枪9085支、子弹100余万发、机枪230挺、各种火炮78门、手榴弹一万多发,还有火焰喷射器10具、飞机3架,马刀4000把、军用器材、药品等。苏联政府还给冯部派来了大量顾问和军事教官。

而中国gcd因为苏联对国民军的大力援助近而把国民军看做了自家的领地,空手套白狼的kmt人不受欢迎也在情理之中,特别是自己这个深受先总理孙氏看重,又深受kmt高层各大佬欣赏的kmt‘后起之秀’突然单人匹马的到国民军的地盘来,也难怪萧善紧张。

既然话都说开了,单于、宣侠父等四人也就刻意避开一些敏感话题,结果反而聊的很尽兴,单于向他们介绍了北京的最新局势和奉系的一些情况,而宣侠父等三人则向单于介绍了国民军的一些简单情况以及察哈尔的工农运动的最新成功,宾主尽欢而散。

当然单于与宣侠父这对久别重逢的老同学自然还有很多话要说,萧善、王怀中两人也很知趣,让宣侠父今晚好好陪单于逛逛张家口,明天一早再陪单于去公署找于右任报道。

单于当然求之不得,散席后,萧善、王怀中两人会账后自行离去,单于也不想逛什么夜市,便邀请宣侠父和他和旅馆畅谈,宣侠父一句‘固所愿也,不敢请尔’,两人说笑着回到了单于暂住的旅馆。

回到旅馆后,单于让服务员帮忙煮了壶咖啡,服务员送上咖啡,退了出去。宣侠父打量着单于住的这个房间,就开始对单于提意见了。

“*啊,我觉得你现在越来越奢侈了,吃住什么都讲究,我觉得咱们既然立志舍身报国,就不能让自己过得太舒服,太舒服就会出问题,就会消磨自己的革命意志。”宣侠父尽管吴语不改,可既不软也不绵,反而让人有金戈铁马之感。

宣侠父这话单于不但不以为然,而且还觉得耳熟,似乎和哪部电视剧里台词类似。

“剑魂,你这话我不赞同,若因生活条件的改变就消磨了自己的意志;这样的人根本不值一哂。”

“*,你这是狡辩,话说的漂亮而已,能做到的几希!”宣侠父也是高学历高智商人才,当然不可能被单于几句话就说服了。

“是啊,能做到的确实没几个,但是你怎么知道我就做不到呢?”

“算了,反正我提醒过你,听不听在你。”宣侠父觉得继续这么纠缠下去没有意思,正如他所说,他提醒单于也就是进进同学之宜。

既然宣侠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单于更不可能继续,两人也就把话题转到国民军以及冯换章身上。

在谈话中单于发现宣侠父以及李教授等gcd员似乎低估了冯换章的狡诈,也高估了苏俄援助对冯换章的作用。

单于从来都很清楚冯换章这个人,他确实是很需要苏俄的军火,但是他不会为了军火付出任何东西,某种意义上冯换章比kmt更精明,毕竟kmt在这场交易中一开始并没有准备赖帐,或者说即便kmt准备赖掉这场交易中大部分的承诺,但是至少他们准备履行其中部分承诺,甚至已经在履行某些承诺了。

单于并不准备提醒宣侠父注意到这一点,毕竟损失最大的是苏俄而不是gcd,再说从长远看既然gcd在以后将得到最大的蛋糕,那么眼前这一点点损失也就不足轻重了。更何况谁能保证gcd避免了眼前的损失而不会损失掉未来那巨大的蛋糕?

但是同时单于也承认,宣侠父这几个月时间并没有浪费,他对国民军下层军官和基层士兵的评价是准确的,甚至是相当准确的。

但老实说,这对单于来说意义并不大,因为在不远的将来即将发生的大事件中,基层和下层对事件毫无任何正面或者负面的作用。所以,单于与宣侠父的这场谈话里对单于有帮助的信息并不大,单于从来不是逆天的英雄,他只是压垮骆驼的那最后一根稻草。

至于宣侠父,奉系内部士官派与学院派之间存在着尖锐的矛盾,郭松林对杨宇霆以及张作霖的忍耐越来越快到底线,郭松林需要盟友来帮他坚定决心等信息显然对他有帮助的多。

要让宣侠父完全相信这些信息的真实性并没有那么容易,不过只要结论正确,宣侠父以及他的同志们会找到越来越多的证据来证明这一点。而单于提供的结论自然是非常正确的。

而只要宣侠父愿意去找能证明单于结论的证据,事实上也就是帮了单于一个很大的忙,因为单于很清楚,尽量挑起冯换章与奉系之间的矛盾,让他们兵戎相见,最起码这是苏俄援助国民军所必须达到的最低目标。

所以,宣侠父以及他的同志,包括苏俄的同志们会把这个结论放到冯换章的案头,单于只要知道这点就已经足够了,不是吗?

不好意思分割线

本来想分成两章传,但是想想这么做割裂了故事的连贯性,所以就合成一章了;至于这么晚,是因为我才回家没多久,不好意思。

注1:萧善真名肖三,真的号子鄣,他也真的是国朝元勋,所以我只能化名了。王怀中真名王纯一,国朝先烈。二人具体事迹请摆渡。

注2:有人说我错别字多,我看了一下,大概是冯换章了,但是这真不是错别字,冯“换章”这个绰号在民国就已经很有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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