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回 死战（一）
任何时候预言失败的人都不会讨人喜欢的,况且给人一个多智而近妖的形象也不是单于所愿。因此面对王俊的询问,单于并不愿意回答。
“达天老师,这到是没有。我只是感觉有些不妙罢了。反正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有备无患总比措?138网?。”
而王俊可不认为单于是一个无事生非的人,相反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觉得单于其实是一个很谨慎的人。因此,他决定找单于问一个清楚。
“单于,你可不会无的放矢,你能说说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那好,达天老师兄,我们进里面说吧。”单于见大厅里参谋进进出出,于是拉着王俊朝里屋走去。
王俊跟着单于来到里屋,单于谨慎的关上门,对王俊说道:“达天兄,其实我真没有什么过硬的证据,但是我总觉得卢香亭能下这个狠心调走永修一多半的驻军不会是因为德安战场吃紧,而是相反,德安出现了有利他的局面,他这才孤注一掷的所有能调动的军队全部调上去。”
“哦,文革,你为什么不会认为是德安吃紧呢?”王俊不解的问道。
“达天老师,你想一想,永修历来是南昌门户,又在南浔线上;要是卢香亭在德安战场吃紧,他大可以从德安沿着南浔先向南昌撤退。逐次抵抗第七军。何必非把永修地部队调上去呢?他就不怕咱们北伐军占领了永修后和第七军南北夹击他?我想只有可能他有把握尽快解决第七军,这才会有恃无恐的把永修守军调上德安前线。他肯定有把握即使我军占领了永修,他也有把握从咱们手里把永修夺回。因此我觉得可能德安前线不妙。”单于在回答王俊的同时其实也是在梳理他自己的思路,等单于说完,他的思路已经非常清晰了。他相信他所说的就是事实。
“事情不至于如此吧。”王俊虽说觉得单于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还是不愿意相信事情会糟糕到这一地步。
单于叹了口气,对王俊说道:“达天老师,世间事,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而且根据我的经验如果一件事情有可能向坏的方向发展。就一定会向最坏的方向发展。”最后单于抄袭了墨菲定律。
王俊当然不会知道单于是抄袭墨菲定律(因为这个时代还没出现。,虽然单于地话咋听之下似乎是没有道理,可他越琢磨越觉得单于这话简直是至理名言。一想到第七军在德安战场失利,卢香亭部潮水般的向永修涌来。王俊觉得那简直是噩梦,只见王俊脸色惨白的说一句:“还好,我们还有第六王俊最后一句话与其说是在安慰单于,不如说是在安慰他自己。说话之时,王俊还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单于。似乎是希望单于肯定他地说法。
单于与王俊目光相接,就知道了王俊心里的祈求,如果有可能单于也很想做一个很肯定的答复,可惜单于不能。
单于冲王俊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第六军不足依仗,再说永修这个地方也摆不下三个师;更何况我们能绕道攻击永修,敌军也能绕过南浔先攻击乐化;就算程潜愿意抗住卢香亭部,除去防守奉新、乐化的部队。第六军也分不出什么兵来支援我们了。而且我不认为之前才被孙军杀的必须弃袍割须才得以脱身地程潜现在有胆子正面对撼卢香亭这支新胜之师。你不信咱们打个赌,程潜只要得知第七军在德安失利的消息一定会提出大家一起去和第七军汇合。你信不信?”
王俊惨然的点了点头,他绝对相信程潜做得出来这种事情,正如他知道除了第一军以外没人会为蒋中正拼尽最后一滴血一样。
“那咱们第一师就这么在永修拼干净?”王俊喃喃自语似的说道。
“哦。我们也可以跟着程潜放弃永修,跑去跟第七军汇合。反正总指挥是程潜。我想只要咱们和第七军汇合,就凭咱们两军一师超过八万人的超大集团,就是卢香亭也不敢与我们正面交锋。不过南昌的校长和第二军、第三军以及第二师就惨了。让孙传芳打通南浔线,一场比武昌城下更惨的惨败是可以预见的。”下定决定地单于此时反而放下了所有的包袱。俏皮的说道。最后还耸了耸肩膀。
“文革。你的意思呢?”虽然王俊心里倾向于跟着第六军去和第七军汇合,但他实在无颜把这种想法说出口。于是试探地问道。、
“我的意思?达天老师。我刚才不是已经表达的很明白了吗?不让我为什么会让你做计划了?”对王俊的态度单于当然不是一无所知,但他只能对王俊说一声对不起了。
“文革,你想清楚啊,咱们一个师即使守永修也守不了多久的。”王俊有点失态地吼道。其实这到不是说王俊就贪生怕死,反而正因为王俊是一个合格地军人他才清楚的知道现在凭借现在地第一师想在永修抵挡卢香亭几个师的兵力是多么不现实。
“达天老师,其实事情没你想的这么严重。确实,单凭咱们第一师是挡不了多久的。可正如我之前所说的那样,现在江西战场犬牙交错,卢香亭敢放心大胆的全力攻击咱们?他就不怕第七军以及第六军从侧翼给他来过拦腰一击?”单于安慰王俊道。
“可是即便如此,咱们师现在的弹药军械也不足以支撑我们打一场阻击战啊?”王俊此时差不多被单于所说服了,不过他还是提出了自己的担心。
“放心,第六军会给我们补充的。你想想,要是我们主动提出留下阻击卢香亭,程潜好意思一点物资都不给?他肯定不愿意落下这个口实。而且有咱们阻击卢香亭,他也可以解释他与第七军合流不是贪生怕死,而是他的神机妙算啊。他可以称是他让我们在永修拖住敌军,然后他与第七军汇合后再给敌军致命一击啊。就算咱们最终没坚持到他与第七军汇合,那也是我们自己战斗力不行,谁能说程潜,程颂公的部署出了问题?就冲这个,程潜就一定会满足我们一起要求的。”通过过去对程潜等人的了解,单于绝对相信程潜一定如他所说那样。
“那文革,要是程潜不同意对我们进行补充的话,那么……”王俊觉得单于考虑的已经很全面了,但是出于谨慎起见,还是提醒了一句。言下之下当然是在程潜不补充军械弹药的情况下他不会同意第一师在永修城下死守的。
王俊的意思单于如何听不出来?而且他一点也不觉得王俊这么说有什么私心,反而王俊对第一师的责任心颇让单于欣赏。当然这一切和单于的观念也有关系。不得不说单于的很多观念与这个时代的一些流行观念有很大的不同。
“那是当然,达天老师,要是程潜不同意补充军械弹药,我绝不会为了报答谁的知遇之恩,或者为了一己私利而把第一师全师至于死地的。我会去电通知总司令我们这边的情况,然后和第六军一起撤出永修的。”单于知道王俊的顾虑,因此干脆明白无误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王俊见单于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也放下了心,于是开始和单于商量起具体的守城计划起来。商量的结果是就算第六军支援了物资弹药,第一师也必须将永修县城内过半的老百姓给疏散出永修。不然老百姓的伤亡不但会增加而且第一师的物资消耗速度也会大大加强。
而老百姓出城后哪里去的问题就不是单于与王俊所关心的呢,其实单于现在也没条件关心这个。最后只能是说尽可能多给老百姓一些物质上的补助。不过这个时候单于性格矛盾的特点也就表现出来了。他吩咐王俊将军票作为补偿分发给老百姓,而尽可能不要动用银元。
王俊知道单于留下这些银元是为了最危急的时刻给全师的买路钱,但是还是很惊讶单于能这么坦然的说出那么恶毒的提议。
“没办法,我只能先做到亲亲,然后再说其他。”单于见王俊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有些无奈,却也很坦然的对王俊说道。
“达天老师,其实人都是很矛盾的。一面我确实是很可怜因为战火而家破人亡的老百姓;但另一方面我也绝不会因为可怜老百姓就让全师处在危险的境地。毕竟我现在这么做是为了不让更多的老百姓家破人亡。为了一个高尚的目的,必要时采取一些卑鄙的手段在我看来是无可厚非的。”
当然王俊是能理解单于的这席话,他也不认为单于这么做有什么错。至少他还肯给平民一些补偿,这比起其他军阀来说已经很好了。而平民不离城的话,他相信在一座注定会被打烂的城市里平民的伤死亡人数绝对比被赶出城市而饿死的人数多。
“文革,我能理解。”王俊最后拍了拍单于的肩膀出门召集参谋开始做准备工作了,当然他也向德安方向派出了骑兵,虽然单于判断最多明天德安战场的具体情况他们就能知道,不过王俊还是觉得派些自己人出去更安
也就在这个时候,胡宗南派人把他所俘虏的金陵军校的学生以及青年党的干部给单于送来了师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