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第11章 2
?离婚协议上,签字处‘莫筱佑’三个字刺痛了他的眼和心,简占南追了出去,大掌带着冰凉的痛楚拽住了莫莫的手,阻止她的脚步,他站在了她面前,另一只手把离婚协议扬得高高的,那只手在微微颤抖,也许是太多激动气愤,也许是因为痛苦难受,“你弄的什么东西,嗯?”
“离婚协议,你不识字吗?”莫莫冷冷地望着简占南,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英俊的面孔,他的爱,他的宠,他求婚那一刻的真诚和深情,在她脑海里渐渐地模糊,她以为会一直延续下去,可是却被突入而来的变故生生折断。
简占南心口抽痛,手里的离婚协议也被他揉成一团,狠狠地丢在地上,有力的手臂用力一拽,莫莫撞入了他冰冷失去温度的怀抱,他的心虚弱的跳着,就像他的呼吸,几乎要停止,“莫莫。”他艰难得开口,“我不离婚。要怎样你才能原谅我,那一巴掌落在你身上,让你伤心,也疼在我心上。我甚至让我们失去了宝宝,我也痛,我自责、痛苦、内疚,我总是伤你的心,可是,我们真的走到离婚这一步了吗,莫莫,我们真的走到离婚这一步了吗?”
莫莫的眼泪也止不住落下来,掉在他的胸膛上,是啊,真的走到离婚这一步了吗,这份爱,这个婚姻来之不易,她想要珍惜,可是他知不知道,他打她的时候她有多痛苦,多失望,莫莫想着也道:“你知道,当我知道有了宝宝那一刻,有多开心吗,有多想和你一起分享这份快乐吗,我幻想着你开心的傻掉的样子,像孩子一样的笑脸,你会抱着我说老婆我爱你,老婆,我们要做爸爸妈妈了。”
简占南收紧手臂紧紧地抱着莫莫,喉间发紧发痛,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对不起,对不起。宝贝,原谅我一次,原谅我一次。”
莫莫不理会简占南的请求,她脸上的泪蹭在他的衣服上,她继续道:“可是等到你回来,你却冷着脸,将我从你背上狠狠甩开,你说我是骗子,无聊,幼稚,当时,我真的很难过,也很生气,我没有办法笑着告诉你,老公我们有宝宝了呵呵,真巧,这个时候雅儿又打电话来,你就那么走了,丢下我,去了她的身边。”
简占南听到莫莫的话,觉得心一片疼痛,想着那一天,因为江川吻了莫莫,他生气,冷冷的将莫莫推开,将满心欢喜要将有了宝宝的消息告诉他的莫莫推开,骂她无聊,骂她幼稚,骗子,莫莫的心该有多受伤,简占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错的多离谱,为什么总是不会好好爱莫莫,为什么要一遍遍伤害莫莫,一次次请求她的原谅。
莫莫流着泪,苦笑一下,唇边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我甚至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不知道你为什么发脾气,你就那样去了雅儿身边。”
“直到看到你和她睡在一起,我猛然发现,我根本没办法相信你,我发现我真的没办法相信你,原来我一直没有办法忘记你曾经的伤害,你抛弃我那一刻的无情,你为了她可以选择伤害我,用金钱打发我。”
“我一直都没办法相信你对我的爱,我会想你和雅儿余情未了,我会想你们旧情复燃,我会想,你是不是发现你爱着的是她,即便是一刻的意乱情迷,我承认,我对你和雅儿的关系一直很敏感,甚至你接小珩的时候我都会胡思乱想。”
简占南急急地推开莫莫,双手握着她的手臂,黑眸直直望着莫莫的眼睛,带泪的脸,心剧烈地痛着,“莫莫,那一晚我喝醉了,雅儿去我房间我根本不知道,我确定,那一夜什么也没有发生,真的,你要相信我!”
“那天我生气是因为我知道你和江川接吻,那天我去雅儿那里是因为小珩生病住院,我不回家是因为,我早上回来的时候听到你讲电话,你说你不爱我,你说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想要报复我让我尝尝被抛弃的滋味儿。”
“你说的对,我们彼此都有芥蒂,我一直害怕,担心你根本就不原谅我,和我在一起会后悔,我承认,听到那些话,我受伤了,我的心和我的自尊受伤了你丢掉了我为你戴上的戒指,就像扔掉了我的爱和心,你说不要生我的宝宝,我生气了,我该死的打了你,我怎么那么混,莫莫,原谅我一次,我们不要离婚,莫莫,原谅我一次,嗯?”
莫莫失神破碎的眼神带着疑惑和不解望着简占南,“我讲电话?我说不爱你?”
“是。”
“我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莫莫有点不解,她说过的话她怎么不知道?
简占南小心翼翼地把莫莫重新抱在怀里,继续解释,“你被催眠了,莫莫,这都是后来知道的,是小舅妈告诉我有这种东西的存在,老婆,一切只是个误会,你原谅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们不要离婚!”
“催眠?”莫莫呢喃着,这是一个神秘的字眼儿,莫莫疑惑了一下也想明白了,所有的一切串联起来,莫莫很容易想到了一切只是雅儿布的一个局,不知道江川的吻算不算局中的一个前奏,用她说的那些话挑拨了她和简的关系,如果不是小舅妈是个明白人,那么她说过的那些话,便是真实存在的。
“是雅儿吗?是她搞的一切?”莫莫想着心更凉了,她推开简占南,凄楚的笑了,“你看,我们彼此都不相信彼此,我不信你的爱,你也不相信我对你的爱,因为一场误会,你的巴掌挥向我,因为一场误会,我们我失去了宝宝。”莫莫想着失去孩子的痛,泣不成声。
“因为我被催眠说了那些话,你受伤了,你的心,你的自尊都受伤了,所有那一天早上我看到你和雅儿在一起的时候,你根本不想跟我解释对吗?或者你已经想好了什么办法和我玩,看谁甩了谁,看谁最后受伤害是吗?这一次的误会可以澄清,下一次呢,下下次呢?你是给我一巴掌,还是要我的命?”
“莫莫!”简占南心沉入谷底,莫莫已经对他彻底失望了,莫莫说的对,说的对,她了解他,是的,他说过要和莫莫玩下去,可是,即便是玩下去,他也没办法赢,因为他的心早已经输了。可是他无法反驳莫莫的话。
“签字吧,简占南,我没办法和一个打了我,又让我失去宝宝的男人生活在一起,我们不适合,真的不适合。”莫莫喃喃的说着,推开简占南,离开他的怀抱,他们之间,没有信任,没有信任。
“我不会签字!”简占南痛苦的望着莫莫,呢喃着,说给自己听也是在说给莫莫听,“我不会离婚,莫莫!”
莫莫没有说话,只是转身离开,去了另一间房子,她坐在哪里发呆,因为爱着,所以痛着,无法原谅他的错。因为爱着,所以没办法在一起,说不通的逻辑,却又必须如此。
没有信任的爱,裂痕越来越多,要怎么维持下去,要怎么维持下去?!
莫莫的生活是很无聊的,简占南不准她上网,不准看电视,不准,不准出去吹风,她就像个囚犯一样,每天要做的事就是吃喝睡。
每天,简占南都会问素姨莫莫吃饭了没,有没有好好休息,吃了多少东西,这些琐事素姨总是会和简占南报告一遍,简占南在家里的时候就当面说,不在家的时候便在电话里说。
他很想亲自照顾莫莫,可惜,莫莫看到他就来气,他端过去的饭菜,莫莫不会吃,所以,为了莫莫的健康,她的饮食便由素姨负责,他只是在后方督促素姨要多送几餐,而且要素姨看着莫莫吃完。
莫莫不让他进房间,他就不进去,莫莫说不想看到他,他就尽量不出现在她面前,等着她消气,希望莫莫打消离婚的念头,可是,今天米雪和莫莫的谈话一字不落的传到了他的耳中。
莫莫的话,每一个字都敲打着他的心,痛痛的,好似被千万条蛇啃咬着。莫莫说没办法和他在一起,没办法原谅他,他都没办法原谅自己,何况是莫莫,可是,他自私的希望着,莫莫能够大度一点,原谅他一次。
又是一个夜,素姨说莫莫晚饭吃了很多,心情似乎好了一点点,也许发泄过后,也许那些道歉和解释有些用,莫莫不再怪他那么深。他从隔壁屋子出来,走到莫莫门口,伸手推开了门,屋子里朦胧一片,依稀可以看到莫莫模糊的身影。
他有半个月没有抱过莫莫一起睡,半个月的时间,他们都没有没有好好说过话,唯一说话最多的一次还是因为离婚协议的事,他的解释道歉显得苍白无力,莫莫的心寒的不再有一丝温度。
这些日子,莫莫不再对着他撒娇,不会甜甜得喊他老公,也不会腻在他的怀里贪恋他的温度,他们之前的甜蜜和幸福一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想要抓住,找寻,却发现两手空空。
他站在门口神伤着,难受着,失落着,正要出去的时候却听到了莫莫低低的啜泣声,她在哭吗?简占南的心狠狠地拧了一下,没有犹豫地走到了莫莫身边,打开了床头的小灯,把灯光调的很暗。
莫莫在哭,可是她还在睡着,她一定做恶梦了,她的脸上有泪痕,秀气的眉皱在一起,头不安的摆动着,嘤嘤哭泣着,不安地呓语着,宝宝,宝宝,对不起,对不起。
简占南一阵心痛,伸手为她抹去脸上的泪痕,想把脆弱的莫莫抱在怀里,莫莫却猛然醒来,急促的呼吸着,睁大了双眼,惶然的眼神望向了他。
“莫莫!”简占南坐在床边,伸手抱住她,“做恶梦了?”
莫莫眼中有泪有恨望着简占南,呜咽的哭泣起来,手捶打着简占南的胸膛,痛苦地呜咽着嘶吼,“宝宝宝宝是个女孩子,她在喊我妈妈,她说好痛,好黑简占南你把宝宝还给我,还给我啊!”
简占南任由莫莫捶打着,一言不发,只是抱紧了莫莫一身冷汗的身体,心随着莫莫的哭声揪痛着。
莫莫小产后的日子,一直是和简占南分房睡,学校那边也请了假,莫莫暂时没办法去上课,只能这样待在家里,简占南是铁了心不肯离婚的。
米雪来看莫莫,两人聊天的时候,米雪提起了催眠术,她对莫莫说,对莫莫催眠的是个高人,简占南已经有了消息,而且找到了那个人,那个人是受托于雅儿。
其实莫莫也不关心这个了,因为伤害已经造成了,一个误会的代价太大了。
那一天她只记得醒来后的事,之前说过的话,连同接电话都不在记忆里,她恨透了雅儿,如果不是雅儿闹这一出,她和简占南也不会闹到这个份上,同时也厌恶简家的人,尤其简妈说的那些话,真实的让人受辱,简家媳妇的身份,好似是无比荣耀。
米雪坐在莫莫对面,迟疑着问:“莫莫,你考虑好了吗,真的要离婚?”
莫莫犹豫了一下回答,“想的很清楚了,简家媳妇这种身份真的不适合我,而且,我没办法原谅想起一次,心就疼一次。”
米雪揉了揉莫莫的头发,“傻瓜,不爱他怎么会痛,你还爱着他对吗?”
“如果不爱也不会这么痛了。不过这份爱没有信任,而且充满了痛苦,背叛、欺骗、伤害,爱情的致命伤几乎都有了,不想再继续下去了。”莫莫说着心也隐隐作痛。
“你离婚,不正中了雅儿的奸计吗?让她得逞了,她不知道多得意吧。”
“是,我也这么想过,可是,我和他问题真的很多,我不想因为赌一口气,到头来却在惩罚自己小舅妈,我承认我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可是他当着那些人打我的时候我傻掉了,我从来没想过,对我那么好,我那么爱的一个男人有一天会将他的拳头挥向我。”莫莫说着忍不住红了眼圈,眼泪也掉下来,“我挨一巴掌不说,我还没了宝宝他竟然下得去手打我,我对他真的太失望,他让我太寒心了。”
“好了,好了,别难过了,小舅妈帮你打回去,一定打的他满地找牙好不好?”
莫莫抱着米雪,难过的道:“小舅妈,你说要是有一种药,可以让人忘记一个人,忘记一段感情,那该多好。”
“你想忘掉他?”米雪挑眉望着莫莫,莫莫真的是被爱情伤透了,被简占南伤透了,才会有这么消极的想法,她真的很担心这样的莫莫。
“嗯,将他从我的脑海里抹掉,就当从来没有出现过。”莫莫喃喃地说着,“小舅妈,你懂催眠术对吗,可不可以用催眠术让我忘记他,忘记痛苦,忘记爱情。”那样她就不会像这样的痛苦难受。
“傻丫头,别乱想了,催眠术不是万能的,你真的舍得忘记他?别说傻话了,先把身体养壮,就算你要和他离婚,也要有力气和他离,听小舅妈的,暂时你先安心住在这里,把身体养好,不要乱跑,一定要记得我的话,别乱跑。”
“我能去哪里,他都不准我出门,弄俩门神守着,烦死了。”
“莫莫,他是为你好,小舅妈和小舅,要忙点事情,可能最近不能经常来看你,你要照顾好自己,听他的话,知道吗,不要闹脾气,即便真要出去,也要和他说一声,不然大家都会担心。”
莫莫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忍不住疑惑地打量着米雪,“小舅妈,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好像很紧张。”
米雪忙笑了笑道:“哦,没有,怕你身体出问题啊,而且你心情不好,所以我们会担心,总之你要让我们放心,知道不?”
“放心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会照顾好自己的,有分寸啦,你和小舅放心忙工作就好,不用担心我。”
“那就好。”米雪笑了笑,眼中却有着凝重,藏着不为莫莫知道的事。而在外面的简占南却将莫莫的话一字不落的听到,莫莫说想要忘记他,不,他不准,不要,不可以!不要莫莫的记忆里没有他,不要!
半月后
莫莫终于熬过了一个月的时间,身体也彻底好了,可是和简占南的关系依然是僵持着,同在一个屋檐下,却比陌生人还不如。莫莫不再提离婚,让他安心了不少,可是简占南快要受不了莫莫这样的冷漠,难道要一直这样过下去吗?
一起吃过早饭,简占南看到莫莫穿戴整齐似乎要出门,他走到她身边问,“你要出去?”
莫莫淡淡回答,“去上课。”
看莫莫要向外走,简占南拉住莫莫的手,“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莫莫挣脱简占南的手,冷漠道:“你的事就自己做主,和我没有关系,不用和我商量。”
简占南眉头紧皱,眸子里有痛苦闪过,一把搂住莫莫的腰,居高临下看她,“你是我老婆,怎么和你没关系。”
“什么事快说,我赶时间。”莫莫有些不耐的说。
简占南被莫莫这样的态度刺痛了,却还是开口道:“我想把小珩接过来住,我已经争取到了孩子的抚养权。”
莫莫的心划过一抹不痛快,他和旧情人的孩子要住进来了,很好,她笑了笑,“孩子是你的,这家也是你,要做什么你随意,我没意见。”
“莫莫!”简占南低喊,“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嗯?你是我老婆,这个家也是你的,不要把自己和这个家的关系撇的一干二净!”
“不想这样就签字离婚啊。一定要我的意见吗?好吧,不就是让你的儿子进来住吗,我没意见。你带孩子的妈住进来或者别的女人回来,我也没意见。这下行了吗,放开我,我要迟到了。”
简占南的脸变得铁青,莫莫的话像一把刀穿透他心脏,疼得他喘不过起来,黑眸就那样死死地盯着莫莫的眼睛,她的眼中什么也没有,空的!
“不介意是吗?”简占南红了眼眶,让他找别的女人,这是他老婆说的话,“好,那么,现在陪着我一起去接小珩回来。”
莫莫冷眼看他,“那是你的儿子,为什么要我接,我还要上课。”莫莫使劲掰他的手臂,想要挣脱,可是他却不松手,简占南冷声道:“怎么,不去?是不是很介意,介意我把孩子接回来住,莫筱佑你介意这个孩子,更介意我把女人带回来,因为你爱我,你的心里根本就只有我,你说这些都是口是心非吧?!”
“你可真是自恋。”莫莫挑了挑眉,“既然你觉得我介意,那你就别接回来了,犯不着这么为难我,说不准你家里人说我是恶毒后妈,虐待你孩子,其实你签字离婚比较好,这样所有难题都解决了。”
简占南要气的吐血了,咬牙切齿道:“我送你去学校。”
“谢了,不用,有司机。”
简占南倒也没再勉强松开了莫莫,莫莫转身便走了,简占南眉头皱的紧紧的,伸手掏出裤子口袋的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号码,“太太出门了,你们跟着,别让我老婆发觉,一定要保护她的安全。”
“简哥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太太的安全。”
简占南嗯了一声切断了电话,又打电话给凌越然,“有消息吗?”
“暂时没有,你要保护好莫莫,我怕那些人会从莫莫下手。”
简占南脸色变得凝重,叮嘱道:“我知道,有了消息要及时通知我。”
“我会的。”
两人简短交谈完挂断了电话。
莫莫只在上午有课,下课出了教室后,莫莫看到司机在门口等着,很精练的一个人,早上出门的时候,莫莫才发现,简占南请了新司机,叫韩振夜。
“太太,车子在那边。”韩振夜很有礼的指了指停车的方向,就在教室不远处的空地上,他的态度不卑不亢,气度不凡,举手投足间带着点侠客的味道。
“我现在还不想回去,你不用接我。”莫莫说完要走,韩振夜却道:“去哪里我送您。”
“是简占南让你一步不离跟着我?”莫莫双臂环胸望着韩振夜,想着又是简占南故技重施,让人跟着她,怕她跑掉了?
韩振夜微微一笑,解释道:“简先生交代要我一定接送您回家,如果接不到人,我会被炒鱿鱼,太太,现在找一份工作很难,您一定不会为难我,对吗?”
“你倒是会说话,走吧,送我去朋友家。”莫莫说完向停车地方走去,韩振夜也走了过去,只不过他很职业性的四处张望了一下后,走到前面为莫莫打开车门。
上车后,韩振夜开车出了校园,刚出大门口的时候,车子差一点撞到一个小孩子,那个小孩子突然冲出来,如果不是韩振夜车技好,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两人一起下车,急急地去看那个孩子有没有事,等莫莫看清孩子的脸的时候,她的心咯噔的一下,那个孩子竟然是小珩,他肉呼呼的可爱小脸上有一丝笑容,看到莫莫似乎很高兴。
这个孩子怎么会在这里的,他从哪里过来的,来这里做什么?就一个人吗,莫莫四处张望了一下,确信只有他一个人,看到他,莫莫想起雅儿,想起简占南,想起自己刚刚失去的那个孩子,如果可以,她可不可以当做没看到这个孩子,可是小珩却已经走过来,怯生生的伸出小手抓住了她的手,软软的,小小的手,握在手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她想无视掉也不可能了。
“你一个人?”莫莫不情愿的开口。
小珩点头。
“你来这里做什么?”
小珩无法开口,只是看着莫莫,伸出另一只小手指了指她,莫莫皱眉,疑惑的问:“你是来找我的?”小珩点头。
韩振夜突然道:“这孩子和太太很像。”
“嗯是吗?”莫莫忍不住去打量小珩,好像,似乎和她有点像,转念一想,有点像就对了,她不就是雅儿替身吗,有点落寞的道:“也许吧,因为我和他妈妈长得像。”
“先上车吧。”
该怎么办?莫莫只好先带着小珩上车。坐在车里,小珩坐在莫莫身边,莫莫看着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似乎挺喜欢她,是对后妈的讨好吗?可是不像,她看得出孩子眼里真挚的好感,小珩见到她的时候那种莫名其妙的的欢喜,好像她是他亲妈,雅儿是后妈,额,莫莫承认自己乱想。还有,他一个这么点的孩子,怎么找到她的?莫莫的头有点大。
带着小珩回到家,莫莫让素姨打了电话给简占南,告诉他孩子在家里,不然会以为失踪了。中午时间,莫莫和小珩一起吃午饭,素姨和佣人张罗着。
吃饭的时候,小珩坐在莫莫身边,莫莫有些不自在,因为小珩一直看着她,她只能道:“别看着阿姨,赶紧吃饭,看阿姨是吃不饱的。”
小珩目光有些暗淡,突然间跳下了椅子跑开,莫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说错什么了吗?求救的望向了素姨,素姨道:“我去看看。”
莫莫坐在那里,有点没精神,只觉得现在的生活真的很糟糕,她要快点结束,正想着,小珩已经跑过来,他的手里拿着一支铅笔还有一个本子,站在她身边,摊开本子,用铅笔在本子上写了几个稚嫩的字:你是妈妈!
莫莫脸色一紧,不!她不是他的妈妈,他的妈妈是雅儿。她本来可以当妈妈的,几年前可以,可是没有,现在,她又失去了宝宝,失去了做妈妈的机会,雅儿的设计,简占南的无情,让莫莫的心一阵阵抽痛,她猛然站起身子,脸色有些差,“我我不是你的妈妈,不是你可以叫我阿姨,可是我不是你的妈妈。”她不会给雅儿的孩子做妈妈,不会!
小珩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涌上了泪光,一颗一颗掉下来,很伤心很委屈的样子,有些气愤的把本子撕掉了,他不会写很多字,这几天他刚学会了这几个字,如果他会说话就好了,为什么他不可以说话,小珩的眼泪掉的更凶了。
莫莫看着这样小珩,心里一阵发慌,不安,“素姨,你照顾小珩,我不舒服,要去休息。”莫莫害怕看到小珩受伤的表情,交代完便急急离开。
简占南回来,看到的是小珩坐在餐桌旁,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学校老师打电话来说小珩不见了,他吓了一跳,还好接到家里的电话,才知道这个小家伙竟然一个人跑去找莫莫。他都无法理解小珩这样做是为什么,为什么去找莫莫,为什么那么喜欢莫莫,喜欢莫莫比喜欢他这个做父亲的都多,他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小珩!”简占南走过去,大手放在小珩头顶上,小珩仰起头去看简占南,最后又低下头去,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简占南以父亲的身份和口吻对小珩道:“小珩,以后不准再这样一个人跑出来,大人会担心的,你这样做是不对的知道吗?”
小珩点头。
“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
小珩摇头。
“吃饱了去睡觉,你就住在以前你住的屋子里。”
小珩点头拿起筷子吃饭。简占南则去找莫莫,可是莫莫把门反锁了,他敲了敲门没有人应,他知道,莫莫心情不好,只得黯然离开,小珩,莫莫无法喜欢吧。
一个下午的时间,莫莫很难受,那种难受是说不出的痛。晚上吃过晚饭后,她躺在那里怎么也睡不着,就在她辗转反侧的时候卧室的门被人敲响,她不知道怎么的就弹坐起来。
“太太!”
是素姨的声音,“什么事?!”她问。
素姨推开门进来,一脸担忧,焦急的道:“太太,您快去看看先生吧,他在酒吧里喝酒,晚饭后一直喝到现在,都醉了,现在一直在吐。”
“他有胃溃疡,不要命了吗?!”莫莫忍不住喊着,也急急的翻身下床,却又止住了脚步,对素姨道:“叫家庭医生过来,顺便让厨房熬点小米汤给他。”
“已经熬好了,可是先生不喝,太太,您还是过去看看吧,谁都劝不住先生,再喝下去该出事了。”
莫莫犹豫了一下还是出了卧室,素姨忙帮莫莫拿了外套披上,莫莫急急地向酒吧走去,进去后,果然看到简占南难受的躺在沙发上,手胡乱的拉扯着衣领,眉头皱的紧紧的,一脸痛苦,她正要过去,简占南却突然站起来,向洗手间跌跌撞撞走去,莫莫知道他肯定是去吐了。
她不知道怎么的,很生气,气他这么大人了,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身体,明知道胃不好,还这样喝酒,不要命了吗,越想越怒,可是听着他难受的声音,她又开始心疼,她怎么这么欠抽啊。
不管他,让他吐,吐死了才好,可是,心里狠着,脚却不由自主走进洗手间里,帮他拍背,递水,漱口,整个一丫鬟在服侍大爷。
他吐了好几次,那个难受劲,莫莫真的心疼了,等到他重新躺在沙发上的时候,素姨端来了小米汤,莫莫坐在他身边,帮他解开衬衫的扣子,没那么束缚了,他的手才不胡乱扯了,莫莫伸手拍了拍他的脸,“简占南,你醒醒,回去睡,酒吧里怎么睡觉啊。”
简占南只是睁开眼看了莫莫一眼,又闭上,醉意蒙蒙,或者难受的没有力气去说话,素姨把小米汤交给了莫莫,莫莫伸手扶住简占南的头,让她靠在她怀里,“喝点米汤,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简占南却是口齿不清道:“不喝老婆不要我了我要老婆喂我喝。”
感情都醉的不认识老婆是谁了,莫莫又气又好笑,怎么就嫁给这么个祖宗,真想狠狠心不管他,可是,最后却是哄着他道:“你不喝,你老婆真不要你了。”
简占南这才张开嘴巴,咕咚咕咚把一碗小米汤喝掉,喝过后又无意识地吐了一次,莫莫又喂他喝了一大碗小米汤,这样折腾了许久,简占南终于不吐了,不过又要去洗手间,应该是去嘘嘘,摇摇晃晃的,走都走不稳,莫莫只好扶着他进去,他就闭着解开裤子嘘嘘,莫莫则清楚地看到他家兄弟是怎么放水的,脸竟然红了起来。
他嘘嘘完了,提上裤子,身子的重量大多数都倚在了莫莫身上,莫莫吃力地扶着他回到沙发上,想要让他躺下,却不料被他一带,他没躺下,她倒是跌倒在沙发上,被他压住,压了个严严实实。
“喂,你起来!”莫莫皱眉推他。
他抱着她,脸埋在她颈项间,闷闷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含含糊糊的呢喃,“这里是莫莫和简占南的家,我是莫莫的老公,一辈子都是莫莫别生气,老公知道错了,莫莫原谅老公好不好好不好这几天,我很想莫莫,你都不和我说话,也不看我,不让我抱,也不喊我老公,我很难受老婆我从来不打女人,可是没想到有一天我会打女人,打的还是我的老婆,我最爱的女人莫莫宝宝一定很恨我,她一定不会原谅我,是我剥夺她的生命,莫莫,宝宝是不是恨透我了。”
泪水无声地从莫莫眼角流出来。简占南要比她更期待那个孩子的到来,可是,他却亲手毁了这份期待,亲手断送了宝宝的出生。以为靠的近可以互相抚平创伤,可是,此刻,靠的越近,那份痛就越浓烈。
“老婆。”简占南闭着眼,唇盲目的吻着莫莫的脖子脸,“还痛吗,这里还痛吗?”简占南的手抓住莫莫的手,往自己脸上抽,“老婆,你打我,我该打。”
莫莫一个不察,一个响亮的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简占南脸上,莫莫吓了一跳,手一阵发颤,手心里一阵发麻,简占南的醉意也少了几分,迷离的眸子也清亮了几分,莫莫眼泪却啪嗒啪嗒掉下来,低吼道:“你疯了吗?你这个疯子!”
“莫莫我不疼,一点都不疼。”简占南把莫莫的双手合在掌心,一点一点吻莫莫脸上的泪。莫莫阻止他的吻,他却不给她反抗的余地,舌伸入到她的口中,汲取她的味道,火热的手掌也她的身上急切的探索着,撩开她的睡裙,揪掉她的底裤。
莫莫曲起推给了他一膝盖,双手狠狠一推,半醉的简占南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头重重地和地板接吻,那一声响很巨大,莫莫心惊肉跳,“简占南你怎么样?!”
她顾不上自己凌乱的衣服,眼角泪痕未干,跪在他身边,急急地去看他的头,他怎么没反应了,莫莫慌乱的推了推他,“简占南你怎么样,别吓我,不要装了,我知道你没事,起来,不要借酒装疯!”
莫莫觉得简占南在使苦肉计,她捏了捏他的鼻子,他没反应,她伸手去他腋下,咯吱他,他依然没有反应,莫莫脸一下子白了,慌乱的自言自语,“我去叫医生,我去叫人来。”
莫莫要起身的时候,腰际一紧,被人搂住,“老婆我疼。”
莫莫擦掉脸上的泪,急急回头去看他,“哪里痛?”
简占南慢慢坐起来,手捂着后脑勺,莫莫掰开他的手看到后面红红的一个大疙瘩,“让你再借酒装疯,活该。”一个包而已,死不了人,莫莫狠狠推开她起身就走,看到丢在沙发边上的底裤,不知道要不要穿回去,脸白了红,红了白,拉紧睡裙向外面走去。
简占南摇摇晃晃站起来,后脑勺一阵阵的痛,几个趔趄跌到莫莫身后,长臂一伸抱住莫莫的腰,“老婆,你原谅我一次,我真的后悔,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
莫莫痛苦的喊道:“简占南,你这个烂人,你要我原谅你多少次,你说,要我原谅你多少次,一次又一次,原谅你一次我就像蜕一层皮。不是你每次犯错我都能原谅你,我没有那么大度,我是人,不是圣母,不管你犯什么错我都能做到原谅,你总是这样要求我原谅你是不是太过份了,我的心是肉长的,会痛,会痛的你知不知道!”
“莫莫。”
“别喊我莫莫,也不要喊我宝贝,更不要喊我老婆,我就是一棵小草,我适合生活在野地里,本就该过简单的生活,我求求你,让我简单的活,这个豪门,这个豪华的地方不适合我,我要死掉了,我要窒息了,你知不知道!”
莫莫推开简占南,头也不回的跑掉,简占南只觉得头一阵阵痛,高大的身体颓然的倒在沙发上,难受,浑身都难受,莫莫说他太过份了,他是不是真的太过份了。
莫莫一夜没睡,早上吃了点东西便浑浑噩噩的睡去,简占南起来的时候也很晚了,夜里的一切他都记得,他是醉了,但是并没有醉的一塌糊涂。他只是半醉,而且,这几天根本就没胃口吃东西,才会喝酒到让胃不舒服。
进了莫莫的卧室,想起她说的话,她说她快要窒息了,死掉了,现在的生活部适合她,心又开始痛。他亲了亲她的小脸,然后悄悄离开。
小珩已经被司机送去了特殊学校,那里都是一些特别的孩子,不会说话的,不会听的,不会看的,小珩便是其中一个。简占南洗刷了一下,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他开车去了公司,忙的焦头烂额,刚有一刻空闲的时候,助理进来,“总裁,江雅来了。”简占南吩咐过,如果有个叫江雅的来找他,记得要通报,所以助理记在心上。
简占南目光闪动着异样光芒,“让她进来。”
“好的。”助理出去了,简占南则悠然地靠在椅背上,等着江雅的到来,几分钟的时间,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来。”他淡淡说。
门被推开,江雅一身得体的套装,出现在他面前,面容有些憔悴,看上去很矛盾,很痛苦的样子。
简占南不冷不热的道:“找我有事?”
“是有一点事。”江雅嗫嚅的说。
“坐。”简占南黑眸扫了江雅一眼,“我很忙,有事就说。”
江雅的眼泪刷的一下落下来,“占南,我我怀孕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挑眉,一脸无辜,冷冷一笑道:“怀孕?和我有关系吗?”
江雅泪珠涟涟,“怎么和你没关系占南,孩子是你的啊,那一夜,我们在酒店有了我不知道。”
“孩子不是我的。”简占南冰冷而没有温度的说。
“占南,我知道你是怕你的妻子不高兴。我不会找她,也不会告诉她的,我不要名分只要。”
“说重点。”他没有时间和她罗嗦。
江雅试探的道:“我我想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
简占南轻轻一笑,“那就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