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等我杀你
赵红旗面无表情的来到学校,来到隔壁班找到杰子的女朋友范青青。
范青青长得非常漂亮,是学校公认的几朵校花之一。一直以来赵红旗都很纳闷杰子怎么能追上她的,不过想不通归想不通,杰子实实在在是范青青的男朋友。
看到站在班级门口的赵红旗,范青青的眼神有些闪躲,想要低头走过去,却被赵红旗拦住。
“青青,杰子死了。”赵红旗低声道。
听到赵红旗嘴里说出的这句话,范青青足足愣了好几分钟,似乎是难以置信。
“杰子死了,被砍了六十三刀。”
范青青重重坐在椅子上,眼中的泪水潸然滑落,咬住的嘴唇沁出一丝血迹。她的肩膀狠狠抽动,双手不受控制的抖动,放声大哭起来。
“呜呜呜我告诉过他不要去的,我告诉过他的,呜呜呜”范青青的哭声充满撕心裂肺的埋怨。
班里的同学看到范青青痛哭,刚想来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就被赵红旗凶狠的目光逼退。
“告诉我他去了哪里,找谁?”赵红旗轻声问道。
“刘承嗣,呜呜呜”
刘承嗣!
刘承嗣是全市有名的黑二代,在学校里为所欲为,没有人不怕他的。上学期就败坏了一名漂亮的女老师,最终导致老师自杀,但他照样什么事都没有。
因为他老子是刘刚烈,全市最有势力的黑社会老大。靠拆迁起家,发达之后漂白,一跃成为本市的政协委员、明星企业家,家财数十亿。其势力遍及全市每一个角落,有时候警局办案都要求着他,城市的黑暗面是他说的算。
听到刘承嗣这个名字,赵红旗的眼睛冰冷无比。范青青所说的与他想到的差不多,杰子的死完全因为尊严。
他很胆小,很懦弱,很怕事,但他依旧是个男人。男人的耻辱理应亲手处理,所以他没有告诉赵红旗,自己去找刘承嗣,最终被活活砍死。
赵红旗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伤心欲绝的范青青,转身走向无人的操场。他坐在草地上盯着教学楼,盯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几个字,轻轻叹了口气,摸出手机。
“我要杀人。”赵红旗平静的对电话另一端的人说道。
他的口吻很坚决,毋庸置疑。
电话另一端没有出声,在等待赵红旗的理由。
“楚伯伯,帮我最后一次。”赵红旗一如平静的继续道:“我知道你非常不赞同,但是我不能无动于衷。男人有所为有所不为,有的仇恨可以相逢一笑,有的仇恨必须刺刀见红。我知道这样做会让我付出很大代价,但是我非做不可。”
电话另一端依旧没有出声,在十来秒钟之后,将电话挂断。
赵红旗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眼睛里却充满疯狂与残忍。他将电话远远扔到墙外,大步朝教学楼走去。
赵红旗现在要找到刘承嗣的下落,如果利用暴力问不出来,那他就要用疯狂的的方法。
“哐”的一声,赵红旗一把将高三一个班的教室门推开,旁若无人的扫了一眼之后向最后一排走去。此时已经开始下午的上课,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都用惊讶的眼光看着赵红旗。
刘承嗣在这个班上学,不过他并不在。学校对他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地方,老师们也宁愿他永远别来。
“这位同学”上课的老师叫着赵红旗。
赵红旗没有理会老师,他走到最后一排坐下,面向一个头发染成金黄色的学生混子。
这个金毛是刘承嗣身边的一条狗,平时仗着刘承嗣在学校耀武扬威,不是什么好玩意。
“砰!”
拳头重重砸在金毛鼻子上,鼻血瞬间涌出,甚至传出骨骼断裂的声音。
“啊!”贸然受到重击,金毛发出惨叫声,痛苦的捂住口鼻。
“赵红旗,我操你妈比的,你干啥?哎哟”金发恐惧的瞪着赵红旗,嘴里发出呻吟声。
“轰”的一声,金毛的身体毫无征兆的飞向墙壁,而后重重砸在地上,把教室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此时的金毛满脸鲜血,身体发出轻微的抽搐,眼睛里满是恐惧。
“赵红旗,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地上的金毛向后退缩。
但赵红旗无动于衷,伸手拿过一个拖把棍高高扬起。
“这位同学”震惊之后的老师终于回过神,想要制止赵红旗。
破风声骤然响起,赵红旗抡起拖把棍凶狠的砸在金毛腿上。这一棍狠辣无情,根本没有留手,也没有留手的必要。
“咔吧”,拖把棍断成两截。
“啊!!!”极度痛苦的刺耳尖叫声从金毛口中发出,他高声哭嚎着,身体在地上翻滚着,眼泪、口水、鼻涕、鲜血混成一团,一张脸因为疼痛发生变形。
他的腿被砸断了,在没任何反应的情况下被生生砸断。
赵红旗坐了下来,看着金毛如蚯蚓般翻滚哭叫。他没有一丝怜悯,似乎刚才做的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刘承嗣在哪?”赵红旗问道。
“不知道呀,呜呜呜我真的不知道呀!呜呜呜”金毛抱着断腿哭叫着。
赵红旗一言不发,转身向外走去。这种情况下还说不知道,那就是真的不知道了。赵红旗喜欢用雷霆手段解决问题,干脆直接,绝不拖泥带水。
赵红旗打断金毛的事立即被扩散,等到校保卫科与校领导匆匆来找赵红旗的时候,他正操着半截钢鞭将另一名学生踏在脚下。
“赵红旗,住手!”教导主任急道。
然而赵红旗根本都没看他,直接一鞭抽在脚下学生混子的脸上。
“嗤!”
皮肉翻卷,鲜血淋淋,学生混子的脸颊由上至下拉出一道血槽。强烈的痛苦之下双眼一翻昏过去,一张脸被彻底毁容,惨不忍睹。
不管是教导主任还是保卫科的人都被吓住了,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上几步。
“赵红旗,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你可是我们的重点培养对象呀。以你现在的成绩来看,足以考上一流的重点大学,你怎么能这样就把自己毁掉呀!”教导主任的话显得痛心疾首,却也说出了实情。
赵红旗品学兼优,虽然也打架,却都是有原因的,从来不过分。现在发生这种事,这个学生怕是彻底毁了。
“主任。”赵红旗将满是碎肉鲜血的钢鞭仍在地上,直视教导主任沉声说道:“张杰死了,被砍了整整六十三刀,刘承嗣干的。”
“什么?怎么可能?”教导主任被这句话吓到了,满脸震惊。
“没什么不可能的,上学期顾美玉老师跳楼自杀的事你不会不知道。”
听到这句话,不管是教导主任还是保卫科的,脸上全部露出一抹极不自然的表情。那件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却只能放在肚子里烂掉。顾美玲老师自杀的真正原因就是刘承嗣,否则正值青春靓丽的她怎会轻生?
尽管谁都知道这是刘承嗣一手造成的,但证据呢?即便有将顾美玉轮番侮辱的证据又能怎样?总有人出来顶锅,刘承嗣照样逍遥法外,谁也不能把他怎样。
“我是孤儿,刘杰是我兄弟。”赵红旗坐在椅子上,旁若无人的点燃一根香烟抽上:“可我这兄弟无能,真的,从小到大真他妈无能。你知道吗,小时候下河摸鱼,我们都跳下去了,这小子一脸害怕的站在岸边,他不敢;大过年的放炮,这小子躲得远远的,他害怕;一起商量砸老师家的窗户,这小子直接跑去告密,他畏惧,你说这小子多无能,我总觉得他投胎投错了,白瞎了一个男儿身。”
“这小子一看到打架就吓得哭,不管在家还是在学校都是一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软蛋。有一次我跟校外的一帮家伙操刀子砍架,这家伙哭着拉着我不让我去,我当时就给他一巴掌。后来怎么着知道吗?我我被捅了两刀躺在大马路上,可就是我这无能的兄弟一口气把我扛到医院才保住一条命。尽管我欠他一条命,可我还是认为他是个无能的家伙。”
教导主任没有阻止赵红旗继续往下说,也许是刚才的残暴场面震慑住了他,也许是他不管对顾美玉还是张杰都心存愧疚。
教室里的学生也在静静倾听,他们比校领导更清楚赵红旗与张杰之间的关系,对于刘承嗣的所作所为也是最清楚的。他们的脸上有的不齿,有的无奈,有的感激,更多的还是愤怒。
“我得还杰子一条命。”赵红旗将半截香烟扔到地上,站起来盯着教导主任说道:“你可以选择报警,你也可以选择阻止,但我必杀刘承嗣。”
说完之后,赵红旗目光不离,等着教导主任说话。
刘承嗣躲了起来,没人知道他究竟躲到哪里去了。赵红旗不愿意等,他早就有一个疯狂的想法了,需要同学的默许与配合。
“赵红旗同学,你这种做法极为不妥。你有自己的大好前途,不能因为这样的事断送了自己。唉刘杰同学发生的事我很痛心,顾美玉老师发生的事也让我们后悔不迭,可有些事情不能一味蛮干,我们需要走法律的程序,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因为此事把自己送到监狱,唉”教导主任的口气充满说教与真挚,但连连的叹息中透出他的无可奈何。
“哈哈哈”赵红旗突然大笑起来,面向班内的同学大声说道:“我赵红旗一直以来都想好好学习考上我向往的大学,我也一直为之努力,我相信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博取一个令人羡慕的未来。可现在一切都改变了,我已经被钢刀捅进身体,入骨三分不得不战。我要让刘承嗣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哪怕牺牲我的一切。你们被他欺辱过吗?你们有没有被迫屈服于他的淫威?那就让我终结他吧,当做替天行道!”
这番话引起了学生之间的共鸣,他们在小声议论,尽管觉得杀人离他们很遥远,但却激起了心中的愤慨。
“不行,不能让这位同学这样下去!”一名校警出声,口气充满责任的凛然。
赵红旗瞥了校警一眼,眼底深处露出一丝寒光。这个校警与刘承嗣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别人不知道他躲到哪里的话,这个校警肯定知道。
教导主任在考虑到各个方面之后没有选择报警,而是进行内部消化。他把赵红旗叫到办公室,联合校长、班主任对他进行苦口婆心的谈话,想要扭转他的思想。
谈话过程中赵红旗一直很配合,眼睛则盯着墙上的钟表,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渡过。他知道自己要杀刘承嗣的事已经在学校引起了风暴,而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找不到刘承嗣,那就只能借助大家的力量
配合的谈话结束之后,赵红旗回到班级,寻找那些曾经被刘承嗣欺辱过的同学,在他们耳边轻轻叮嘱。他不仅要在学校引起风暴,更要在全市引起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既然要杀了,那就光明正大痛痛快快的杀,不考虑后果,不考虑影响,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怎么把刘承嗣杀掉的。
山雨欲来风满楼,淮海市一夜之间冒出数百高高悬挂的条幅:刘承嗣,等我杀你!――赵红旗。
字如泼血,触目惊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