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毒瘾发作
一条瘦弱的鱼就那样添了一些水放在锅里煮着,等到快要熟的时候,女人才小心翼翼的往里面放了两块盐巴,让鱼汤变得更加有味道。
整条鱼被分成四部分,鱼头一部分、鱼尾一部分、鱼身两部分。女人首先把鱼身上肉最后的那部分给赵红旗,示意让他先吃。
可赵红旗看着破碗里的这条鱼却觉得怎么都吃不下去,这是女人出卖身体换来的,尽管对她来说很正常。
“为什么要分成四份?”赵红旗问道。
“那一块是给小卢比的,那是我的儿子。”女人冲赵红旗说道:“小卢比是个非常强壮的男人,他跟岛上的男人一样每天练拳,渴望能够被北方来的轮船带走,带到远方赚大钱。”
“哦,那很好。”赵红旗将面前破碗推到芭芭拉面前,示意让她吃。
但是芭芭拉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却不肯吃。
“吃!”赵红旗说道。
“不,这不是她能吃的,必须是是男人先吃最好的,然后女人才能吃。”女人解释道。
男尊女卑,怪不得这里的食物都要用女人的身体去换,而男人们则尽情享受自己的女人用身体换来的食物。这种情况在这里就是合理的,女人的功能除了睡觉生孩子,最大的功能就是换取廉价的食物。
“你叫什么名字?”赵红旗问道。
“玛菲。”女人冲赵红旗露出笑容。
“很美的名字,但是我无法吃下碗里的鱼,因为这是你用身体换来的。”尽管腹中十分饥饿,但赵红旗依旧不愿意吃。
“为什么?”女人疑惑的说道:“达鲁是个很不错的男人,他温柔,不粗暴,我很喜欢跟他睡觉。而且达鲁非常大方,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了。”
赵红旗没有感觉到那个叫达鲁的男人有任何温柔的一面,也感受不到这个达鲁的大方究竟在哪里……也许只是自己这么想,这里的人不会这么想。
“吃吧,男人。”玛菲将碗推给赵红旗,一脸的期待。
赵红旗深深叹了口气,依旧摇头。
“玛菲,鱼肉你们吃,我只喝汤。”赵红旗起身将鱼肉倒进锅里,舀了一碗鱼汤喝起来。
鱼汤的味道确实不怎么样,甚至鱼汤里还有鳞片。可这一碗鱼汤进到胃里之后,整个人的精神一振。人是铁饭是钢,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
“呜呜呜……”玛菲突然捂着脸哭了起来,哭的不明不白。
“你为什么哭?”赵红旗问道。
“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男人,不吃肉,只喝汤。”玛菲哭着说道。
这句话让赵红旗忽然升起一种惭愧,这里的人不知道鱼汤比鱼肉好,他却知道营养完全在鱼汤里。如果他不是身体太虚弱的话,绝对会把鱼汤留给玛菲她们。
但是赵红旗也知道她们把鱼肉当成最好的东西,却把鱼汤当成清水一般的。
在喝了两大碗鱼汤之后,赵红旗将碗放下来,示意他们吃鱼。只是玛菲与芭芭拉没有动,依旧在等待。
赵红旗明白了,她们在等待那个强壮的儿子:小卢比。
这里男人为尊的观念极强,哪怕是儿子,在家也享有非常崇高的地位。
直到太阳从海平面落下去的时候,一个七八岁大小,极其瘦弱的男孩才赤着双脚跑回来。
没错,他很强壮,或许三四岁的孩子都要比他强壮。
这个男孩拥有一头棕色的头发和一双蓝色的眼睛,但是皮肤却跟玛菲她们一样。毫无疑问,这个孩子是玛菲用身体换取食物留下的,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的种。
进来之后,小卢比瞪着眼睛看了赵红旗一会,在发现有鱼吃的时候,立即欢呼一声,大口吃着母亲为他盛好的鱼。
他一边吃一边兴奋的跟母亲和姐姐说话,偶尔冲赵红旗亮亮瘦弱到皮包骨头的小拳头。他说的是当地的土话,赵红旗也听不懂,但玛菲却把小卢比的话翻译给他听,告诉他小卢比今天受到夸奖了,他肯定会被北面的轮船带走,出去赚大钱。
北面的轮船究竟是什么赵红旗不知道,但他大概能够猜到小卢比以后的命运:要么出去当一个拳手;要么做一个水手;要么依旧留在这个小岛上,过着所有人都过着的生活。
小卢比向赵红旗亮出拳头不是挑衅,而是告诉赵红旗他的拳头有多么厉害,能够一拳打倒一个比他还高的人。他就是因为这样才受到夸奖的,他很骄傲。
他说赵红旗这样的人肯定特别厉害,凡是身上有很多伤口的都是水手,水手是所有人里面最厉害的。
这番话充满了愚昧与无知,但透出来的童真却让人觉得特别欣慰。除此之外,小卢比有自己的目标,他想做一个水手,被北方来的轮船带走,带到遥远的地方赚大钱。
在对小卢比进行一番赞赏之后,赵红旗陷入了沉思。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能够响起来的只有的那片茫茫大海。
晚上的这里没有灯光,唯有有光亮的地方就是小镇上的酒馆。那里通宵都有人在,一群岛上的男人,连着一群外面来的男人在那喝着脸颊的麦芽酒,吹着牛,搞着女人,或者肆无忌惮的赌博、吸毒。
到了睡觉的时候,赵红旗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胸口变得烦躁无比,身上似乎有许许多多的蚂蚁在噬咬着他,甚至呼吸都变得非常困难。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但知道自己对某样东西特别渴求。当他对某样东西特别渴求的时候,脑海里蹦出两个字:毒品!
我什么时候染上毒瘾了?我怎能染上毒瘾?
大口呼吸的赵红旗不停的问着自己,但在毒瘾彻底爆发起来以后,他终于忍受不住了,疯狂的向芭芭拉指给他的小镇跑去。他要找到毒品,让自己变得舒服起来。
“他又发病了……”看到赵红旗跑出去的芭芭拉对自己的母亲说道。
“没事的,没事的,很多人都有这种病。”玛菲轻轻拍着芭芭拉的身体说道。
“可是他发起并很可怕,别人吃药,但他吃泥土。”
“没事的,没事的,这些天他不是一直好好的吗?”玛菲摇摇头,一点也不担忧。
这种病她见过很多,但是只要吃药就会好,所以没事。她在赵红旗昏迷的一个星期时间里,几乎每天都能看到这个属于自己的男人发病,症状和那些外来人一模一样。开始的时候还好,到了最后这个男人竟然出去满地打滚,啃上一地的泥土,直到再次睡着。
不过没关系,这种病不会要人命的。那些有这种病的依旧活的好好的,大概这是外来人都有的病吧。
毒瘾发作的赵红旗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身上唯一的花布不知道什么时候脱落,重新变成光着身体。但这些无所谓,那种被千万只蚂蚁啃咬的滋味让他几乎失去一个文明人的本性。
当他跑到镇上的时候,一眼看到一幢亮着光的木屋。这间木屋就是这里唯一的酒馆,在这里就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骨头开始疼起来了,那种疼得滋味难以描述。鼻涕也流淌下来,眼泪在鼻涕流淌出来的同时也流下来。赵红旗的步伐开始变得踉踉跄跄,几乎要跑不动。
但是那一抹光亮给了他行动的目标,当他努力跑到木屋跟前的时候,重重摔倒在地上。
摔倒的瞬间,他立即爬起来,不顾手脚被碎石割出来的伤口,整个人冲向脆弱的木门,连滚带爬的摔进去。
在里面喝酒的人看到一个光着身体的男人闯进来,立即停止喧哗与动作,眼光齐刷刷的落在赵红旗身上。
可赵红旗不管这些,他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鼻涕与泪水,狠狠抽动鼻子,闻到一股能让他舒服的味道。
对,就在那里!
闻到有人抽大烟的味道,赵红旗再次爬起来,疯狂朝散发出味道的方向跑去,一把将对方手里的细长卷烟夺下来,颤抖着放进嘴里拼命抽着。
这是大麻烟,虽然纯度很低很低,但是这股味道却能极大程度缓解他身体内的那种痛苦。
“妈的,哪里来的疯子!”被夺走大麻烟的人操起一张木凳,狠狠砸向赵红旗的后背。
“哗”的一声,木凳四分五裂,将赵红旗砸倒在地。后背出现一道血口,鲜血从里面源源不绝的流淌出来。
但是赵红旗却不为所动,他趴在地上,继续疯狂的抽着手里的大麻烟。此时此刻,这支大麻烟就是他的命,哪怕别人把他活活打死也要抽完。
“唰”的一声,一只手将赵红旗手里的大麻烟夺去,一个穿着破旧皮靴的中年男人调戏般的将大麻烟在赵红旗面前晃过。
“给、给、给我……”赵红旗伸手去夺。
而那个人却把大麻烟直接扔到地上用脚狠狠碾碎,示意赵红旗去捡取烟叶。
“你、你、你……”赵红旗使劲吸着鼻涕,变得越发难受。
“嘿,我这里有大麻,很多,还有吗啡,要吗?”穿着皮靴的男人露出自己藏在衣服里的大麻烟,逗着赵红旗。
“要!要!要!给我一支,给我一支!”赵红旗擦着口水,嘴里发出恳求。
“当然,我一向都是非常大方的。”皮靴男人点燃一根大麻烟抽了一口,朝赵红旗吐出一口烟雾。
这口烟雾很香很香,闻到赵红旗几乎要醉了。
这个时候,皮靴男人拉过来一张桌子隔在他与赵红旗之间,晃着手里的大麻烟说道:“趴在这里,趴好的话我就给你。”
听到对方要给他,赵红旗立即趴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对方手里冒着青烟的大麻烟。
“趴在这里抽,能够做到吗?如果可以做到的话,我还会给你一根。”皮靴男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能!能!”赵红旗使劲点头。
大麻烟如愿以偿的到了他手里,捏住的瞬间,赵红旗拼命抽了起来。烟雾顺着呼吸道进入肺部,然后轻轻吐出,一下将那些蚂蚁驱散大半。
“搞死他!搞死他!搞死他!”
“哈哈哈……估计还没被开苞,哈哈哈……”
酒馆里发出爆笑声,所有的眼光都盯着站在赵红旗身后的皮靴男身上。他正在脱自己的裤子,脱掉以后用手把自己的家伙弄硬,对准赵红旗因为趴在桌上撅起来的屁股。
赵红旗沉浸在大麻带给他的快感之中,一脸痴迷的趴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