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恭救我

柳珍儿离开以后,南乙从卧室方向跑来,他边跑边喊:“王爷,王爷,夫人醒了,夫人变好了。”

高长恭迎上去,惶急的问道:“言儿醒了,什么意思?”

南乙高兴的说:“回禀王爷,夫人醒过来了,她不叫不闹,还吩咐属下叫王爷回去,夫人说她有话跟王爷说。”

“真的吗?”高长恭半信半疑,南乙说话他向来是信的,可是柳莫言的情况变幻莫测,让他心里没底。

南乙说:“千真万确,王爷,您快回去看看夫人吧。”

高长恭迈开步子往寝卧里赶去。还没进门,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脆响,高长恭心叫不妙,他加快脚步冲进门去,抬眼正看见柳莫言举着双手,一脸木然的看着脚下,她的脚旁斜趴着一个女人,头已经被花瓶砸出个破口,汩汩往外冒出浓稠的鲜血。不用看正脸,也知道被砸趴下的是环玉。

随后跟上来的南乙瞧见这情形,怔了一下,软弱的喊了声:“王爷,都怪奴才大意,这”

高长恭快步走到环玉身边,他蹲下身,探手去摸环玉的脖颈,她脖颈的动脉还有微弱的跳动,高长恭从怀里掏出手巾,层层叠起,厚厚的手巾按在环玉冒血的伤口,他吩咐门边的南乙说:“愣着干嘛,你扶环玉出去看大夫,加派人手看管住这里。”

南乙接过环玉,“是,王爷。”他把环玉扶出门。

高长恭将门关上,他回头看着丝毫不动的柳莫言,心里升起一股徒劳的挣扎。他走到柳莫言身前,拉下她举得老高的小手,他牵着她的手,登上床前凳,柳莫言完全没有意识,她绊了一下,跌在高长恭身上。高长恭回身接住柳莫言倒下的身子,他托着她斜斜躺倒在床上。

高长恭扶起柳莫言,和她肩并肩坐在床榻上,他握住她的手,搁在自己的手心里摩挲着,轻声在她耳边说:“言儿,你这样无意识的要到什么时候,我宁愿你跟我吵跟我闹,言儿,我知道你听得见,你听我说,无论你看见什么那都是幻象,不是真实发生的事情。所以你乖乖待着就好,什么也不要做,不要动。言儿,我是长恭,你的夫君,我不会害你,所以你要相信我说的话,只听我的话就好。言儿,你听得到吗?”

柳莫言神色恍惚,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我好怕,长恭来救我,这里好黑,好冷啊。”

高长恭伸出手指在柳莫言眼前一晃,她神色木然,瞎了一般视而不见。

“言儿,我扶你躺下睡一觉,睡醒就没事了。”高长恭帮柳莫言把锦靴脱掉,为她拉高锦被,掖好被角。自己斜靠在床柱上,眼也不眨的直盯着她的睡颜。好不容易捱到天亮,高长恭让四个随身护卫把守卧室,室内留下八名随身丫鬟,他叮嘱道:“别让夫人再受伤,只要她不受伤,随她砸,随她闹。当然,你们要保护好自己,屋外有护卫,你们可以随时找他们来制住王妃。”

“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