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节：智斗老道
更新时间:20131008
翌日清晨,肆虐了一晚的风暴终于平息了。江面风平浪静,陆陆续续有一些小船摇了出来,江面上碎片断木到处可见。
静好昨夜回小船后,踏实睡了一觉。
醒来,走上船头,只见老两口正在生火做饭。老婆子一见静好,便双眼含笑道,“姑娘,昨晚真是好本事,敢在龙王爷手里抢人,真是了不起。”
静好笑笑,说道,“婆婆过奖了。”
“姑娘,真是对不住,说好今天送你过江,可是,刚刚官府派人来报,让我们这些渔民全都要上岸参加祭祀龙王大典,并说所有船只都不得擅自开动。姑娘,你看”老婆子小心翼翼地看着静好,满脸带笑。
“婆婆,没有关系,我也不是急着赶路,什么时候有空了,再送我过江吧。”
老婆子闻言,喜上眉梢,转身忙催着老头子赶快吃饭。
一阵忙乱后,老两口便上岸去了。
静好闲坐无事,也随着老两口去岸上参加祭祀龙王大典。
祭祀仪式已经开始了,人群中有一个高大的台子,台子正中央,一个披头散发的老道,拿着一柄剑,直指长空,嘴里念念有词,老道身旁,横卧着一名年轻女子,这女子被五花大绑着,因为嘴被塞着,故不能言,眼泪却是哗哗地流。人群中,啧啧叹气声连成一片。台前,有一老妪哭的最是伤心,想必是台上那女子的母亲,众人虽见她哭的如此凄惨,但没有人敢上前去安慰她。
台上的法事做完,老道便命人将台上的女子抬至江边,老道朗声说道,“龙王爷在上,您要的新娘,我等虔诚地为您送上,请龙王爷保佑这一方乡民。”说着,大手一挥,那名女子便被扔进了江中,还没来得及跃起水花,那女子便垂直沉了下去。
江面冒了几个泡泡,便又趋于平静。老道见江面上安静了,便挥手带领众人离去。
“慢着,龙王爷有话说。”身后一声清脆的喝叫,扯住了众人的脚步。
老道和众人纷纷回头,只见岸边,一个女子亭亭玉立,而她旁边正站着那五花大绑的女子。众人见状,皆吸一口冷气,这两年来,往这河里扔了这么多姑娘,还没见过活着上来的。
人群中,老婆子拉拉老头子的衣衫,小声说,“那不是我们船上的那位姑娘吗?”
那岸上站着的正是静好,原来静好趁老道还在台上念念有词时,便潜入水中,待那女子被扔进水中后,将她救了上来。“道长,方才,龙王爷命我将这女子送回来,说是这女子不合他的胃口。”众人听闻,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老道见那五花大绑的姑娘,还活生生地站在岸边,先是一愣,接着听她这般说话,便怒火大盛,怒声道,“好大的胆子,敢打妄语。”
“小女子不敢打妄语,龙王爷还说了,这些乡民都愚昧的很,不懂他的心思,只有道长最懂他的心思,所以还请道长亲自去龙宫走一趟,好让道长知道,龙王爷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简直是一派胡言,龙王爷何时会说这些人话?”老道恼羞成怒。
“如果龙王爷不会说这些人话,道长怎会知道,龙王爷喜欢女色呢?”静好双目圆瞪,怒视着老道。
“对啊,这位姑娘说的甚是在理,道长,你得给我们一个说辞才是。”人群中,讨要说辞的声音越来越多。
道长,一时竟找不到回击的话,面红耳赤地站在原地,只是杨着右手,指着静好,一个劲地说,“你,你,你”
“怎么不敢下去吗?龙王爷说了,如果你去龙宫,一定会善待你,说你这些年为他找了这么多姑娘,虽不是十分满意,却念你一片赤诚之心,所以今天特备下美酒请道长去一聚”静好步步紧逼,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对,让老道下去。”
“乡亲们,抓了这老道,让他去见龙王。这些年,他不仅害死了这么多姑娘,还搜刮了这么多民脂民膏,一定要让他去。”
乡亲们越说越激动,各个都摩拳擦掌,要上前将这老道拿住。
众人群情激奋,将那老道团团围住,老道在随从的掩护下,朝着远方匆匆逃窜,有一些人不依不饶,继续追赶。
就在此时,前方来了一群官兵,那带头的官兵拦住老道,命手下人将那老道拿下,并对万分愤怒的大众说道,“县令大人,知道这老道在此造谣生事,特命我等前来将他捉去审查。”
说着,便和这一群官兵将这老道押走了。
人群中,眺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欢呼声不断。
静好为那姑娘松绑,将她送至那老妪身旁,老妪直磕头不止。
这是人群中,有人说,“爷,昨晚,就是那姑娘救了您。”
静好安顿好了那母女二人后,还是回小船。
小船上,老两口神色甚是紧张,栓船的绳子也解了下来。静好见状问道,“不是说,今天不能开船吗?为什么解了绳索呢?”
老头子不说话,只是拿着船篙站在船头。
老婆子见了静好,忙说,“好姑娘,这里你是万万呆不下去了,我和老头子现在就渡你过去。”
“婆婆,这是怎么了?”
“姑娘你是有所不知,刚刚那些官兵把老道抓回去,其实只是做做样子,这里的县令和老道是一伙的,等一下,他们便会派人来捉你。趁现在还没有来,我和老头子赶快送你走。”
“婆婆,那我更不能走了,如果我走了,岂不是连累你们?”静好说着,便一屁股坐下来。
“做人,这点是非还是能分得清的。”说这话的是老头子。
“姑娘,你为我们做了这么一件大好事,我们怎么能让你往死里送呢?”老婆子拉着静好的手,说着,说着,便眼泪汪汪,“我们的闺女如果还在,也和姑娘这般大了,她是去年,被送给了龙王爷的。”
老婆子说道这伤心事,也是哭个不停。
“个死老婆子,还提这事干什么?趁着这档,赶快过来把舵,送这姑娘过江才是正理。”
老婆子听了,连连点头,忙朝船头走去。
“婆婆,你们别忙了,我是不会走的,我倒要看看这些官兵如何来抓我?”静好跳下船,一把拿过绳索,又重新将它栓在了岸边的桩上。
老头子见状,重重哼了一声,抱着船篙又坐了下来。
这边船上正生着闷气,岸边有一队官兵匆匆而来。
“姑娘,快上来,那群官兵正是冲着你来的。”老婆子站在船头大声招呼静好。
静好笑笑,并不动身。只是双手背在后面,笑盈盈地望着匆匆而来的官兵。
一小会功夫,这对官兵便来到了静好身前,官兵们列队站好,一乘小轿落了下来。
静好正候着,可那些官兵只是不动手,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走到轿前,与轿内之人耳语片刻,便提步走到静好面前,朗声问道,“请问姑娘芳名?”
“做不更名,静好。”
“静好姑娘,这次智斗老道,为这一带乡民除一大患,朝廷特奖赏姑娘白银千两。”这管事说着,便有人端着银两献上。
静好听了这管事的话,愣了半天,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们不是来捉拿我的吗?”
“姑娘功在社稷,我等岂能抓你?”
“那老道呢,听说他和县令是一伙的。”静好说着,示意那管事的走近一些,凑到他耳旁问道,“那轿子坐着不是县令吗?”
“哈哈。”这管事的听了静好的话,乐的直笑,好一会才说,“那狗奴才也配陪坐这轿?姑娘放心好了,此地的县令身为一方父母官,不为百姓造福,肆意搜刮民脂民膏。朝廷已经将他们收监了,正等着发落呢。”
这管事的话音才落,周围便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静好听了这话,也是高兴万分,可是面对面前的这一大盘子银子,正想着该不该拿这些钱财。那老两口不知什么时候也上岸了,老婆子笑嘻嘻地对说道,“姑娘,奖赏给你的,还不快拿上谢恩。”
静好听了,也不客气,伸手拿了两大锭银子,并将其揣在怀里后,又对那管事的说,“这银子奖赏给我,那就是我的了,是吗?”
“正是。”
静好一听大喜,连忙将那满盘的银子一股脑儿端过来,直接递到那老两口面前。
老两口几时见过这么多的钱财,自是不敢要。
静好笑着小声说,“这是朝廷的钱,不拿白不拿。自个儿用不完,也可以拿来给这些乡民们。”
老婆子听了静好的话,喜欢的连连点头,忙将那盘银子给收下了。
就在大家伙都在欢天喜地的时候,那管事的又说了,“我家公子问姑娘,可是要过江,如果过江,可以随我们的船一同过江。”
静好忙推辞。
那管事也不强求,同那轿内之人耳语一会,便召集这些官兵撤离了。
静好望着轿子和官兵远去的方向,有一些失神。
“好姑娘,你可真是天上的活菩萨。”老婆子上前拉着静好的手一个劲儿往自己的船内让。
这日中午,老两口便摇船送静好过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