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责罚
“奴婢自然记得这王府的规矩。”小荷这一回没有跪下,还是站在那里:“正因为奴婢记得王府的规矩,所以,奴婢不愿意。”
王妃的神色顿时变了,小荷还想继续往下说,但觉得王妃一定会听不懂,于是小荷对王妃行礼:“奴婢离开春晖院的时候,大哥和奴婢说过,只让奴婢来半个时辰,这会儿话说完了,奴婢告退。”
“站住!”王妃觉得被孟澜气到也就算了,毕竟孟澜是王府世子,可这被小荷气到算怎么一回事,一个卑贱的丫鬟,自己想要碾死她,就跟碾死一个蚂蚁差不多。
“王妃还有什么吩咐?”小荷转身停步,看着王妃眼神在王府看来不训到了极点。
“你若不愿意做大哥的侍妾,做二哥的通房也不差。”王妃真是被小荷气昏了头,下了这样一道命令,小荷没想到王妃这会儿简直是在说胡话,看着王妃半天才道:“奴婢还是不愿意,奴婢今儿就说一句,就算王妃要把奴婢打死,奴婢也不愿意去做侍妾或者通房。”
“你什么身份,容得下你说是还是不是?”以王妃之尊,和小荷说这样的话,已经算是愤怒到了极点,小荷看着王妃,眼神清澈,这清澈的眼神让王妃有一瞬间的失神,接着小荷就继续道:“奴婢的命在王妃眼中,看的定然是贱如草芥,但奴婢就算一条贱命,奴婢也有一点傲骨,奴婢不愿意去做谁的通房侍妾!即便是王妃您的命令,奴婢也不愿意!”
一天贱命,一点傲骨?王妃看着小荷,唇边现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你可知道,如果你拒绝,就是抗命?”
“奴婢知道!”小荷再次行礼下去,语气依旧那么坚定。王妃冷笑:“很好,原本我想抬举你,可惜你太不识抬举了。来人,把她拖下去,打二十。”
内侍们应是,上前来抓小荷,小荷这一次没有挣扎,而是看着王妃:“王妃的意思,我一直非常明白,可是王妃,就算你不相信,我也知道,有些事情,白就是白的,不会变成黑的。”
“大胆!”王妃拍了下桌子站起身:“都这个时候,你还和我犟嘴?”
“我并不是和王妃犟嘴,我只是想说,王妃您费尽心机,所求的,永远都得不到。”所求的,永远都得不到!王妃的脸色变得狰狞,自己所求的,怎么就永远得不到了,这个丫头,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王妃的双手在颤抖,那就打死她,打死这个早该被打死的丫头,让她知道,纵然她一身傲骨,也抵不住她的一条贱命。王妃走到小荷面前,伸手去抬起她的下巴:“我倒想要看看,你被打的时候,会不会乞怜,更想看看,你在死后会不会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一口气不在,你还和谁争这些。”
“向来都是王妃在争,而不是奴婢在争。王妃从一开始就错了。”既然都到这时候了,小荷也不客气,把心中想说的话一口气说出来,这话让王妃神色变了,一巴掌打在小荷脸上,王妃手上的金甲套划过小荷的脸,带出一条血线。王妃真的很想下令让众人毁了小荷这张脸,只能强忍住示意众人把小荷推下去。
小荷被绑在行刑的凳子上,有个小内侍刚要拿过堵口的给小荷堵上,丫鬟已经从屋里走出:“王妃有令,就在此责打,并不需堵住口。”
这是王妃想听小荷的尖叫哀求,小荷明白王妃的意思,看着屋子算着时候,也快半个时辰了,孟澜也该来了吧。
孟澜看着时候,小荷已经去了快有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回来。孟澜想起小荷去之前说的话,站起身就往外走:“小福子,你跑快些,去王妃院子里瞧瞧,到底什么个情形,秋扇,你跟着一起去王妃院子。”
小福子和秋扇各自领命,小福子已经飞快地跑出院子,孟澜刚走出屋子,就听到小内侍在那道:“二哥来探大哥。”
这个时候,孟琮怎么来了?自从上次孟琮来过孟澜院子,隔三差五地,孟琮也会来看孟澜,兄弟二人虽不那么和乐融融,但比小的时候要好很多,这会儿孟澜听到孟琮来了,眉头皱的很紧。孟琮已经走进院子,对孟澜笑着道:“大哥,我今儿收了一块很好的香,据说安眠比安息香要好,特地来给你试试。”
孟琮身后的小内侍手中的确捧着香,孟澜刚要拒绝,猛地想起什么就对孟琮笑着道:“我听母亲说她这些日子也有些睡不好,不如我们一起先让母亲去试试?”
“大哥,我就想着先让你试试,若你这边睡的好了再进给我娘,这会儿先去给我娘试了,到时候我岂不不能尽孝了?”孟琮笑嘻嘻说着自己的打算,孟澜已经上前拉住他的手:“我们兄弟一起去送,岂不更好,快走吧。”
说着孟澜就抓着孟琮往外走,孟澜行步,向来温文尔雅,这一次孟琮却觉得自己兄长脚步匆匆,仿佛要赶着去做什么事似的,孟琮眉头不由皱起。春晖院离王妃院子很近,小福子匆匆跑到王妃院子门口时候,就看见小荷被在凳上捆好,小内侍们举棍要打。这个小荷,怎么又被王妃打了?小福子虽然不知道小荷为什么要被王妃打,忙扯过一个小内侍,对他悄声道:“还请你去给我们大哥说一声,让他快来。”
“这,你这不是害我吗?”小内侍胆战心惊地说,小福子声音很轻:“有我在呢,王妃不会知道的,快去快去。”小内侍瞧了瞧,这才走了,既然有人报信,小福子也就装作匆匆跑进院子,看见小荷被捆在那就哎呀一声:“这是怎么了?小荷怎么被王妃责罚?”
“还请让开,我们奉王妃的命,要替王妃惩治人。”内侍们自然不会停下,但小福子也是孟澜的贴身内侍,内侍们对小福子还有几分客气。
小福子已经在小荷身边跪下,对着屋子道:“奴婢给王妃请安,奴婢奉了大哥的吩咐,前来催促小荷回院子,王妃要惩罚小荷,这是王妃的话,奴婢本不该阻拦的,可奴婢是伺候大哥的,既然大哥有命,奴婢也不敢违抗,还请王妃着人去请大哥,也免得奴婢左右为难。”
小福子跪在小荷身边,众内侍要举棒打,那就会打到小福子,若不打,又是抗命,众人于是你看我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王妃听到小福子的话,眉头皱的更紧,怎么每次自己想要做什么,就打不到小荷身上,这个丫头到底是给孟澜灌了什么迷汤?
“王妃说,一个丫头,她要惩处了也就惩处了,大哥要说什么,以后再说。”一个丫鬟从屋里走出,对众人说着,小福子已经对丫鬟道:“那就请院里诸位,去替我请大哥过来。”
王妃和孟澜之间的不合,这院里众人都知道的,而能忠心于王妃不改的也没多少,况且进忠和刘姑姑的死,难免会让人寒了心,因此进忠这一句话说出来,院内有几个小内侍已经往外走。丫鬟也晓得拦不住的,况且王妃没有说不许把孟澜叫来。因此丫鬟只是道:“小福子,你这样做,到时候大哥和王妃之间,母子离心,你可吃罪的起?”
“小福子,你来的正好。”小荷听到小福子的话,心中一松,也不管自己还被捆在那,只悄声对小福子说,小福子对小荷使个眼色,继续对丫鬟道:“姐姐说的,我可不敢听,小荷对大哥忠心耿耿,这王府里的人都知道,若这样忠心的人,大哥都护不住,那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岂不,岂不……”
“大胆!”丫鬟喝止住小福子,小福子也不害怕,只是看着丫鬟。那小内侍跑到半路,看见孟澜和孟琮走过来,他也乖觉,只是站在路边,孟澜已经认出他是王妃院子里的内侍,看了眼没说话,小内侍已经恭敬地道:“小福子说,请大哥赶快往王妃院子去。”
“我们正好要去娘那边,这是怎么了?”孟琮话刚问出来,就见王妃院子里又跑出三四个小内侍,看见孟澜急忙道:“还请大哥赶紧去王妃院子。”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孟琮还要仔细问问,孟澜却知道定是小荷出了事,这丫头,怎么总是让人不放心,孟澜顾不上和孟琮说话,就匆匆往王妃院子走去。
孟琮见哥哥大步往前走,自己也追在后面,秋扇的心吓的扑通乱跳,也跟着他们跑进王妃院子。
丫鬟还在和小福子在那斗口,看见孟澜孟琮兄弟走进,立即停下,孟澜看了眼院子,见小荷又被捆在行刑的凳子上,不由有扶额的想法,这丫头,怎么总是被捆在凳子上要被挨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