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承诺
“大哥,您是亲王世子,自然没人敢怠慢您,给您喝的必定是好水。”小荷摸了摸床上已经垫好的被窝,觉得这驿馆果真不错,是这一路上看到最豪华的,只要把自己带来的被子枕头换上就好。
孟澜见小荷在那忙碌,也过去帮忙,小荷看一眼孟澜:“大哥怎么和原先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我哪里不一样了?”孟澜看着小荷,突然挑眉问她,小荷又觉得脸开始红了,就像是孟澜对自己发誓一样。这种想法是不对的,小荷在心里告诉自己,于是小荷努力让自己的神色恢复平静:“就像,大哥突然明白了许多,甚至于知道很多事情。”
“你说的没错,小荷,我明白了很多,也知道了很多事情。”孟澜看向小荷,这样的眼神,小荷此前从没见过,不再是小时候一起玩耍的玩伴,也不再是发誓一辈子跟随着孟澜,以仆从的身份,而是,小荷无法形容,只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红了,于是小荷把那些脏衣服都拿出来,包在一起就打算往外走:“我,我去找人浆洗!”
“小荷!”孟澜从背后抱住小荷,这个拥抱来的如此突然,让小荷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抬头,和孟澜四目相视。
“大哥,大哥您……”小荷的话没说完,孟澜伸手抚摸她的唇,这个动作让小荷的眼眨了眨,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什么。
“大哥,大哥,我,我说过,我不会做你的侍妾,不会让你和世子妃之间的……”话没说完,孟澜的唇落在小荷的脸颊,这个吻很轻,但却像点了一把火在心底,小荷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是通红,大哥他是怎么了?
“小荷,你这么好,我怎么会舍得让你受委屈,怎么会舍得让你做侍妾?小荷,你会嫁给我,以正妻的身份嫁给我。”孟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觉得心中所有的压抑都烟消云散了。让小荷嫁给自己,以妻子的身份,可以去恳求天子,而不是要让小荷在那委屈,而这何尝又不是委屈自己?自己生在宗室之中,为什么要受这样的委屈。
“大哥,大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小荷觉得自己从小到大受到的惊吓都没有方才孟澜所说的那些话给自己带来的惊吓大。
嫁给大哥,以妻子的身份,可是自己的身份,小荷觉得到底哪里不对,只能努力地提醒孟澜:“大哥,您知道,我的身份不过是……”
“我知道,你的身份不过是我的丫鬟,可是小荷,天下人的富贵贫穷,都在天子的掌握之中,只要天子能够允许,下旨封你为世子妃,那天下人没有谁会有异议。”孟澜话中的意思小荷明白,但是,小荷还是要提醒孟澜:“大哥,您别忘了,您上京来的目的是为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上京的目的是什么,不过小荷,如果没有了你,我就算成为天子,又有什么意思呢?”如果成为天子还不能让自己心爱的人陪在自己身边,连天子都要受这样的委屈,那天下人又有什么快乐可言?
这,这,小荷心中泛起无数波澜,她快要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只能一遍遍提醒孟澜:“大哥,会有不少阻碍的。”
这些阻碍,比王妃带来的阻碍要大很多,孟澜低头看着小荷:“你害怕吗?”
“不害怕,大哥,为了你,我做什么都可以,但大哥,我真没想过要做你的妻子,毕竟我从没学过,如何做别人的妻子。”小荷竟然是因为这些事情为难吗?孟澜放声大笑,小荷有些恼怒:“你笑什么?”
“我不也一样,从没学过做别人的丈夫?小荷,我们在一起,一起学习,就像我们一起学写字,一起读书,我教你画画,你教我还有另外的生活一样,一起学习好不好?”孟澜看着小荷,他知道小荷一定会回答是,但孟澜需要亲耳听到小荷的回答。小荷看着孟澜的眼睛,这双眼里无比真挚热情,小荷点头:“有大哥在,我不怕,我,我会努力学好的。”
“好小荷,你真好!”孟澜把小荷抱的更紧,小荷觉得自己的脸越发红了,如果,如果再往下,小荷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于是小荷推开孟澜:“我,我,我先去把这些衣服送去浆洗。”
“小荷,你会忘记答应我的事吗?”孟澜伸手拉住小荷的胳膊,不肯让她逃走。
“我从来都不会忘记答应大哥的事情,大哥也不能忘记答应我的事情。”小荷的脸又开始红了,如果再待下去,小荷会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燃烧起来的,这样太可怕了,小荷从没感受过这样的感觉,那先让自己去冷静冷静,然后再想着该如何面对这些改变。
“是的,我的小荷,不会忘记我所有的话。”孟澜放开拉着小荷胳膊的手,小荷推开门往外走,脸已经红的不成样子,不行不行不行,自己千万不能让小福子看出来。
小荷在那吸气呼气,小福子从院外走进来,看见小荷站在原地不动,只是在那呼气吸气,小福子不由吃惊地问:“小荷,你在这做什么?是不是要把衣服送去浆洗,我告诉你,这浆洗衣衫的,就在厨房后面,不过她们收的衣衫多,不晓得要洗多久,你还是……”
不等小福子把话说完,小荷已经抱着衣衫就跑了,小福子看着小荷的背影,眉头不由皱紧:“小荷这丫头,今儿是怎么了?”
小福子走进屋里,笑着对孟澜说:“大哥,小荷这丫头今儿是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刚才还好好地。”
“小荷小荷,她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孟澜的话让小福子吃惊不小:“大哥,我们不向来都这样叫小荷?”说着小福子突然像想到什么,看着孟澜笑嘻嘻地:“大哥,难道说您总算想通了,要收了小荷?我就说啊,小荷这丫头,平常说的什么话呢?能做大哥的侍妾,不就是小荷的福气?”
是啊,自己下了决定,不过这个决定不是让小荷做自己的侍妾,而是另一种身份,想到小荷,孟澜的眼神都变的温柔,他轻咳一声,小福子回神过来:“是,是,是,知道知道,这件事啊,还不能说出口,还要等到,等到什么时候呢?大哥,您就给个准话,不要让我无意中得罪了小荷,到时候被大哥你处罚,我这道哪里说理去?”
“你就少说几句,事情还没定下来。”孟澜知道横在小荷和自己之间的最大阻碍就是小荷的身份,而要改变小荷的身份,最快的方法就是恳求天子降旨,那就要等着,等着面圣之后,而在这之前,自己要把小荷保护的非常好。
小福子又嘻嘻一笑:“知道知道,知道这是大哥心尖尖上的人,大哥,您啊,总算说出口了,要不然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小荷,不,小荷姑娘呢?您放心,以后这些粗活啊,都是我一个人做了,绝不让小荷姑娘多动一根手指头。”
“胡说八道!”孟澜虽然口中轻叱,面上却露出笑容,终于到了这一天,自己对小荷说出承诺,那剩下的事情就是自己要努力地,努力去做一个好的世子,努力在天子面前表现,要他同意下旨,册封小荷为自己的世子妃。天子的旨意,自己的父亲一定不会反对,至于王妃,现在孟澜已经不会再把她放在心上,见过更广阔的天地,谁会在乎王府的天地?
小荷把衣衫送到浆洗处,浆洗上的婆子接了,知道这是孟澜的衣衫,自然连声保证要把这衣衫洗的干干净净的。小荷想在浆洗这里拖延一会儿,可是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能离开这里。
她刚离开,婆子们就开始议论起来:“你们说,这次进京的世子们,谁会成为太子?”
天子诏藩王世子们入京,这是这段时候天下的大事,而京城百姓们更是议论了好多天,每一位世子入京时候,都有人想去看看他们,看看谁有天下主的面相。当然由于侍从们跟随的很紧,就算住进驿馆之中,能见到世子们面目的人也不多。
“我听说安王世子体弱多病,这次上京也是勉强来的,只怕到时候,头一个回去的人就是他!”各位世子们的各种事情,早已传的到处都是,当然其中有真有假,这真假自然也不是她们去分辨的,只要能讲这些闲话讲的开心,打发打发时日就好。
“听说,宁王世子在上京的路途中,曾路过一个地方,那天也很奇怪,有百鸟翔集在他的车驾之上,你们说这样的吉兆,会不会是……”这人话没说完就被人口中耻笑:“今日还晚霞满天,形成凤凰,你说,该应在谁身上?”
宁王世子的百鸟集在车驾上,谁都没有亲眼看见,但今日晚霞众人可都是看见了,于是这话引起众人的沉默,落后还是有人叹气:“不管是谁,希望是个聪明俊秀的好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