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誓言
“秋扇,你不是不晓得,我们离了这里,就……”秋月还想说服秋扇,小荷双手一拍:“好了,都别说了,我觉得吧,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等以后再慢慢说,不过秋扇,只要你不喜欢小福子,我就放心了。”
秋月见小荷这样,眉头微皱,这宫中内侍和宫女对食,频频都能听说,但选择和内侍对食的,很多也不过是害怕宫中寂寞,但在秋月看来,既然害怕宫中寂寞,就该早早想法子设法出宫,而不是留在宫中做这等事。只是内侍和内侍不同,那小福子滑头的紧,又爱讨口头便宜,别到时候秋扇吃了亏。秋月决定等会儿再好好地和秋扇说说,让她不要再和小福子对口对舌的,毕竟在秋月看来,秋扇更得小荷信任,是个急需拉拢的盟友。
等孟澜散步回来,就见小荷披着头发只穿着中衣,坐在桌前写着什么,孟澜径自躺在榻上:“你在写什么呢?”
“我在写,写以后该做什么?”小荷把笔一丢就跳上榻,坐在孟澜身边说话,孟澜看着她满手墨汁:“怎么弄的这一手墨?”
小荷把满手墨汁就要往孟澜脸上抹去:“故意的,看大哥你似乎心事重重,所以我就想要让大哥高兴一点。”
自己心事重重?孟澜摇头,看见榻旁边有盆清水,把小荷的手拉过来给她一根一根手指地洗着手:“我没什么心事,就是你,可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样了。”
小荷洗干净手,靠在孟澜怀中:“我知道大哥的意思,可是大哥,这会儿就我们两个人,日子就该过的高兴一点,至于那些家国大事,那些事情,总会是很多的,大哥,我今儿和娘娘说,想把皇宫变成一个家,娘娘不相信,我知道她为什么不相信。可是谁说天家就真的无情呢?是人,怎么会没有感情?”
就是这样,自己躺在这里,小荷躺在自己怀中,听着她说这些事,就是这种感觉,孟澜低头看着小荷:“就是这样的,我们这样就是家的感觉。小荷,你放心,我……”
“大哥不要说什么誓言,我对大哥从来没有不放心过。”小荷和孟澜相对躺着:“大哥,我知道你觉得肩上的担子一定重了许多,我看史书上也说过,做贤良君王,比做昏君要累很多,可是大哥,你当初不也不想这样糊糊涂涂的在王府过一辈子吗?现在你的想法已经实现了,那我会陪着你,你做贤君,难道就不让我做良后了?”
贤君良后?孟澜笑了,把小荷搂紧一些:“那你知道做良后最要紧的是什么?”
小荷摇头,孟澜在她耳朵后面吹气:“做良后,要给君王荐美人,如臣子给君王荐贤才一样,你可……”
孟澜话还没说完,小荷就握住拳头往他胸口打去:“你故意的,你故意这样说。”孟澜没有回避,只是笑的更加开心,笑声传到屋外,小福子看了看天色,看来今儿又不用进去伺候了,趁早各自回去歇着。秋扇和秋月也打算离开,小福子急忙叫住秋扇:“秋扇,秋扇,我跟你说,我对你真没有什么别的心思。”
这里还这么多的人呢,秋扇就被拦住,登时气的一张脸都红了:“你,你,这么多的人你就这样说,小福子,你是真要仗着大哥宠你,你要欺负我吗?”说着秋扇抽抽噎噎哭起来,这一哭小福子就更被吓到了,对秋扇连连作揖:“秋扇,秋扇,你别哭了,我没这样念头,你再哭,里面听到了,难道不是我的罪过?”
“就是你的罪过。”秋扇恼羞成怒,但也担心吵到屋内的孟澜他们,转身就走。小福子还想跟上对秋扇作揖打拱,被秋月一把往后拉:“这会儿她还在气头上,你还想去惹她?”
“秋月姐姐,我冤枉啊,我不过就是把秋扇当做妹妹一样看,想着从小长大的情分多说了几句,就被她这样想。”小福子一脸委屈,秋月不由噗嗤笑出声:“冤枉不冤枉的,等明儿再说,你这会儿先在这里候着。”
说着秋月也走了,小福子长叹一声,这宫女就是和秋扇这样的王府丫鬟不一样,瞧秋月多会体谅人,接着小福子就对自己呸呸呸起来,不能这样想,甭管是王府丫鬟还是皇宫宫女,都只能像姐妹似的对待。
第二天一早起来,孟澜是神清气爽,小荷一脸没睡好的样子,秋扇她们进来梳洗,小荷已经指着桌子道:“那几张纸给我好好收好,我以后要照着做。”
秋月应是,看了看上面写的:“王妃,您这都是什么?不许大哥纳……”
哎呀,怎么忘了昨晚还写了这个,小荷急忙要去抢秋月手上的纸,正在给她梳头的秋扇差点被小荷绊倒,小福子伸手想要扶秋扇一把,秋扇瞪他一眼,小福子急忙把手给收回来,得,现在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
“宫中规矩,自然森严,然在内室,则是家中,在家中无需如此严苛。”不等小荷把纸拿下来,孟澜已经读着秋月手中的纸,疑惑地问小荷:“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就是想着,昨儿和娘娘说的话。”既然被孟澜发现了,小荷也就不去抢那些纸,伸手拉着孟澜的胳膊道:“宫中规矩森严,自然是有它的道理,就算我再不喜欢这些森严的规矩,也不能一概废除,但若在内室,在我屋里,难道我还不能想怎样就怎样,还要被嬷嬷们挑剔不成?”
孟澜晓得在传习所的时候,教习嬷嬷们挑剔过小荷,不由微笑道:“说的很有道理。”陈嬷嬷不由在一边皱眉:“大哥,这些话,也不能说很有道理,若是王妃以后入宫,失了规矩,那时候岂不惹人笑话?”
“嬷嬷,我记得很早之前您对我说过,说在府里面,谁会敢笑话王爷王妃呢,这也同样啊,在外面,我自然要摆出王妃的款儿来,但在这内室,那些款儿就不用摆了。”说着小荷就挽住陈嬷嬷的胳膊:“真要摆王妃的款儿,嬷嬷您不也一样要规规矩矩的?”
这小荷,真的是是越来越会说话了,陈嬷嬷摇头就在她额头上点了点:“真的是大哥把你给宠坏了,哪里的……”
“嬷嬷,不是我把小荷宠坏了,是小荷说的有道理。”孟澜已经把那些纸上写的东西都看完了。小荷写的很好说的很好,自己也会认真地做,比如说,在内室,就不用那么多的规矩了,还比如,小荷不想自己纳别的女子,那当然就不能纳。不过要堵上朝臣们的嘴,就要先让小荷生孩子,这成了亲果真和原先不一样,刚成亲没几天呢,就想着生孩子的事情。
秋扇在那噗嗤一声笑出来,看见一边的小福子,秋扇就把脸转过去,对小荷道:“王妃说的有理,王妃辛苦了,还是让奴婢好好地为王妃梳头。”
今儿虽然不用进宫,但东宫的一干人等也要来参见他们,按说东宫还要配齐臣属,只是天子思虑再三,不愿意让孟澜从东宫时候开始,直接就让孟澜参与朝政,等过了年,孟澜就要跟着天子一起上朝了。
“对,说起来今儿都二十九了,明儿就过年了,嬷嬷,今年过年的事情都没准备呢。”小荷突然想起这茬,陈嬷嬷笑着道:“都准备好了,今日,王妃您的父母还要进东宫来,明日赏赐众人的东西也全都准备好了,大年初一还要入宫参加大朝会,给帝后拜年。”
这些事情都是连在一起的,小荷想了想:“那今儿见我爹娘,就不用穿礼服了?”
“小荷!”孟澜稍微提高一点声音,小荷已经笑着道:“我就是逗嬷嬷开心呢,免得嬷嬷也好,你们也好,自从所有的事情都定下来,越发紧张了,其实有什么好紧张的?”
有什么好紧张的,也只有小荷才能这么轻松地把话这样说出来,孟澜微笑:“对,对,只有我们紧张,你就一点也不紧张。”
“当然,我再紧张了,这里就越发没有一个能做主的人了。”小荷这几句话让陈嬷嬷心情也放松一些,不要紧张,不要担心有人会挑刺,以他们现在的身份,能挑刺的只有帝后,至于那些下人们的私下言语,就当做没有发生过才好。可是,怎么能当做没发生过?陈嬷嬷的额头又开始冒汗了,小荷环顾下众人,说了让他们别紧张,但他们每一个人都在没来由地紧张,这样怎么可以呢?
还需要自己好好地说说他们,不过不是现在。孟澜似乎感受到了小荷心中想的,抬头对小荷微笑,陈嬷嬷看着时候差不多,也就请他们夫妻到外面去,今日东宫一干人等,还要来叩见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