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斜风细雨不须归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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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就是我的沐阳的周岁宴了,一大早我与胤祥就开始在府里忙活,又是谢恩又是准备宴会,忙的真是不可开交。
“爷,福晋,四贝勒与四福晋到了”
“雪儿,四哥四嫂来了,咱们快去迎迎吧”
“嗯,好,走吧”
“老十三,雪儿见过四哥,四嫂”
“十三弟,弟妹无需多礼”
“雪儿,你们家小沐阳呢?快抱来与我瞧瞧”
“雪儿,那你就带四嫂进去看沐阳吧,我与四哥就在外室了,过会儿来的人怕是会更多,到时候你就把沐阳抱出来吧”
“嗯,好的,那四嫂就跟着雪儿先瞧瞧我们阳阳去吧”
胤祥与四哥去了外室后,我也就跟四嫂进来了内室看阳阳。
“呀,这孩子真是越长越大了呢,粉嫩粉嫩的,这才几天不见呀,真是可爱极了,雪儿,可否让四嫂抱抱?”
“当然可以了,这丫头知道四嫂这么疼她,以后长大了定是粘四嫂呢!”
看着四嫂满目慈祥的看着沐阳,我猜她一定想起了自己早逝的那个苦命儿子,雍王府的第一个孩子——弘晖。以前沐阳还未出世之前,我从未有过那种为人母为自己孩子操心劳累的感觉,但自从有了沐阳,我才有切身体会。因着这些,我才能体会到四嫂墨涵失去孩子的痛
“四嫂,怎么眼睛都红了?”
“若是我的弘晖还在,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吧?看着沐阳,我就不由得想起了我那个苦命的孩子”
“四嫂,逝者已逝,我想晖儿在天有灵,定不希望看到如此疼他的额娘为他整日伤心流泪,四嫂,你还年轻呢,四哥也这么爱您,肯定还会再有孩子的”
“唉,我这年纪哪儿还能跟你们比?我啊,早就是韶华不再了,能不能再有孩子就看上天愿不愿意可怜我了,唉罢了,如今我也不求其他,只求四郎他能好好的。”
“是了,四嫂,咱们这些人,哪有平民百姓那些惬意呢,背负的东西都太多,如今也未有过好每一天,就像您之前与我说的,日子,还得过不是?”我实在无法欺骗墨涵说,孩子一定一定会再有的,这样的事也只能听天由命。
“雪儿,你瞧我,大好的日子,倒给你们添堵了”
“四嫂!哪儿的话!我们之间还需要这么生分吗?四嫂若是不嫌我烦,以后我会常带着沐阳去您府上看您的!”
“好好好,我自是非常愿意的,还就怕你不愿意来呢”
“怎会,四嫂,反正我整天在府里也无趣的紧,等我身子利落了,就抱着孩子去窜四哥府去”
“四嫂我求之不得呢!雪儿,你瞧瞧你们家小沐阳,连个小眼珠子提溜的转,真像十三弟小时候呢”
“是了,我也越发觉着这孩子是越长越像胤祥了,唉,我拼死拼活把她生下来,结果白生一通”
“哈哈,哪儿你这样说自个儿孩子的额娘呀,等咱们小沐阳长大了,我可要告诉她,小时候她额娘是怎么说道她的。到时候咱们小沐阳可要投奔咱们四贝勒府了”
“四嫂,那到时候我可就放心把我们家阳阳扔给四哥四嫂了,哈哈,我还无债一身轻了呢”
“你呀,明明喜欢孩子,却又懒得不想管孩子,那交给乳母管教算了”
“不行,我可不放心乳母,除了喂奶我会让乳母喂,还是当着我面儿的呢,否则我是断不会交与乳母的”
“唉,这交与乳母有好也有坏,乳母上心倒也罢了,若是不上心,委屈的还是孩子,尤其是咱们爱新觉罗家的,也难怪你不愿将孩子交给乳母了。”
“是呀,好啦不说这个了,四嫂,时候也差不多了,我们抱着沐阳去外面吧,估摸着这会子大家伙儿都要到了。”
“嗯,是了,阿哥们与福晋们怕是都要到了。”
四嫂实在很喜欢沐阳,替我抱着沐阳走到前厅,不知道的还以为沐阳是四嫂的孩子呢,不过我也是在能理解,四爷府里的孩子毕竟都是其他女人生的,而四嫂自己的弘晖又早夭若是沐阳能让四嫂得到些许慰藉,我觉得还是很高兴的一件事。一到了前厅就看见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跟十四阿哥都在了,当然还包括其他阿哥跟他们的福晋。
“潼雪给各位爷请安”
“弟妹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八哥,谢诸位爷”
“十三弟妹!这就是你家小沐阳吧?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抱抱这孩子啊”
“十哥说哪儿的话呢,当然可以了,雪儿快将沐阳抱给十哥瞧瞧”我从四嫂手上接过沐阳,就小心翼翼的抱给十阿哥,他这人粗手粗脚的,我真怕沐阳在他手上会不会摔着。
“哈哈,这丫头长得可真像弟妹啊,以后定是个美人坯子啊”
“十弟这是在夸我们沐阳呢还是在夸沐阳的额娘呢?怎么听着都像在夸雪儿呢?”
“四嫂,您怎么也越发喜欢胡说了,十爷夸人可喜欢直来直去了呢,他就是想绕弯也不会呀,哈哈”
“你倒是不客气,十哥那么一说你还真顺杆儿往上爬了”十四对着我一脸“你少臭美”的表情。
“怎么,十四爷还不信了不是?”我挑眉看着十四,他就表情一僵。每次我一露出这表情,他就知道我肯定是想跟他“开战”了,虽然每次都是他落了下乘。
“我哪儿敢啊,我的好十三嫂,我要敢编排你,莫说十三哥了,就是我们家那位,也定是与我没完了啊”十四一脸窘相,倒是逗乐了所有人。
“哟,我们家爷什么时候有在背后说人家闲话的习惯了呀?我这枕边人怎的不知呢?晨曦见过诸位爷”晨曦走了过来对阿哥们福了福身又走到十四旁边一脸媚笑,笑的十四直发颤。
“小小曦,你来了啊”十四看到晨曦笑得花枝乱颤,就知道“大事不妙”了,看得我们好笑。
“是呀,不来怎么知道咱们爷嘴皮子越来越利索了呢”
“好啦,好晨曦,你家十四爷也不过一个玩笑,就别闹他了,没得叫人笑话呢”
“噗哧,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是在闹着玩,看把我们家爷慌的”
“哈哈,十四弟啊,一物降一物,你这可是栽在晨曦身上了”胤祥看着一脸窘态的十四,也嘲笑十四道。
“十三哥,可别再说我了,你不也是被潼雪看的死死的吗”
“十四爷怎么又扯到我们爷身上了?好了好了,都打住吧,今儿可不是让你们吵架来的”说完便看着晨曦从十阿哥手中抱回沐阳。
“就是,今儿的主角可是我们十三哥的格格呢,爷,还不赶紧把送给咱们小沐阳的礼儿拿来”晨曦话音一落,十四就听话的拿出了礼物,胤祥也顺手接了。
“呀,阳阳,我们来谢谢你十四叔十四婶好不好呀”我轻轻摸了摸在晨曦怀里的沐阳笑着说。
“十三弟,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就当给小沐阳的见面礼了”八阿哥身边的小厮呈上来一枚金锁,做工精致,看着是花了不少银子呢。
“那臣弟就代我们家沐阳多谢八哥了,雪儿收起来吧”胤祥把金锁递给我,我又递给了月秀让她收着。
“八哥这礼可重着呀,沐阳还这么小就送这玩意儿了,不过倒也想得周到,哈哈,那潼雪啊,十哥我这礼也就送我这可爱的小侄女儿了。”十阿哥也让身边的小厮递上礼。
“十哥,礼能有什么呢,各位爷的心意还是最宝贵的呢,爷,您说是吧?”
“福晋说的自是极好的”胤祥与我相视一笑,不料却被众人打趣。
“哟哟,你俩就算了,还在大家伙面前这么恩爱,也不怕酸着”
“晨曦啊,这有些时候说别人之前,可得先想想自己哦!也不知是哪个丫头以前”
“得得得。姐姐我自是说不过你的,我不说了还不行嘛,你就饶了我吧,真真是当了额娘还不忘饶舌”
我也坏笑了笑,对着晨曦挑了挑眉,又从晨曦手上把沐阳接了过来。
“十三弟,这是我给小侄女的礼”一旁一直喝酒未曾开口的九阿哥转头对胤祥说,并让身边伺候的人拿出了礼。
“九哥,你这每次送给老十三的礼都这么重啊!上次大婚送那尊价值连城的金镶翡翠屏风,这回送小侄女都送这蜀锦,这不是显得我们其他兄弟的礼寒碜了嘛!”
“老十你能不能闭上你的嘴!给我喝酒去”九阿哥瞪了十阿哥一眼,一副桀骜不逊的样子让我心里发虚。
“十三弟,这九弟还真细心,这些蜀锦等小沐阳大了点的时候就可以制成衣裳,小孩子穿是最好的了”一直都是八阿哥为胤禟说话,没想到今日是四阿哥为胤禟解围,我跟胤祥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陪着笑脸谢过胤禟。
我看着胤禟似乎一直在盯着我怀里的沐阳,我看了眼胤祥,胤祥似乎也有这感觉,于是我对胤祥点了点头,抱着孩子走到胤禟面前。
“九哥,要不要抱抱沐阳?”我一说完胤禟惊讶的看了我,但随即眼神又恢复了正常,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这是自然,十三弟家这丫头这么有灵气,我自然是要抱抱沾沾福气儿的”胤禟轻轻的从我手里把沐阳接了过去,说也奇怪,沐阳从出生到现在都不认生,任谁抱都是一脸的淡定,真是个淡定妹啊。一到胤禟手里居然还露出了难得的微笑,这倒让我们都惊喜。
“呀,你们瞧,九哥一抱这小丫头就笑了呢,这么小也知道看脸啊,潼雪,你是不是也像你啊”
“十哥,那你这话也是在说自个儿长得不如九爷,所以方才你抱着我们家阳阳,她才不笑的?”
“这九哥本来就像宜妃娘娘长得好看,我当然没法比啊”
“哈哈,潼雪,你看看你们家这丫头,定是知道九哥是个美男子,心里都乐开了呢”
“去,沐阳还那么小,哪儿知道这么多呢”晨曦白了一眼十四,嘲笑的说道。
“许是有缘呢,小孩子最有灵性了,阳阳,以后可要缠着你九叔带你好好长长见识呢”胤祥笑着从胤禟手里接过沐阳,抱在自己怀里,还打趣地说,到底是父女,胤祥这么一说,沐阳笑得比之前还灿烂。
“到底是亲父女,一到自个儿阿玛手里,才真真是乐开花儿了呢”
“四嫂,方才你抱着,阳阳不也很开心嘛”
“墨涵你如此喜欢十三弟家沐阳,以后多来瞧瞧她便是了”四哥微笑的看着四嫂,这样的夫妻默契真是让人羡慕,尽管四嫂自己自弘晖夭折后至今都没有孩子,但四哥依旧十年如一日。
“那臣妾便多谢四郎了”
“太子殿下驾到!”门口一声通报,让我们都把目光聚集到了门口,胤祥把孩子交给了我就走上前迎太子。那个太子看到他我就想到那晚在塞外的事,真是不寒而栗。私心就不想让他碰孩子一下,以免脏了我的女儿!
“臣弟(妾身恭请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都起来吧,十三弟,我来晚了可别见怪啊”
“太子爷说哪儿的话,这时候还早呢,不晚”
“十三弟妹,这是我备的一点薄礼,就当是给小侄女的见面礼儿了”
“太子殿下赏光已是咱们的福气了,潼雪代孩子多谢太子殿下”
“不必多礼。这就是你们家格格吧,真是可爱呢”太子看着我怀里的孩子,还用手摸了摸沐阳的脸,真让我觉得恶心,恨不得当场打掉他的手再给沐阳洗个脸,以免被这个太子给脏了脸,所以我下意识的抱紧了沐阳。胤祥可能注意到我的动作,悄无声息的挡在了我们面前。
“太子爷今日来贺喜,那可得多喝几杯呢,宴席已准备妥当,请太子以及诸位兄弟移驾吧”
“十三弟说得对,老四,老八,咱们哥几个都得多喝几杯”胤祥带着太子跟阿哥们就走向了宴席。
收完阿哥们的礼,又迎了太子,宴席便算开席了。我跟四嫂晨曦就走向另一桌。
“圣旨到,十三贝子,嫡福晋接旨”
“儿臣臣媳接旨”
“奉天承运,皇上诏曰,十三贝子胤祥喜获嫡长女,朕心甚悦,今特此奉十三贝子之嫡长女爱新觉罗沐阳为郡主,奉号沐,赐长命金锁一对,玉如意一对等,钦此”
“儿臣臣媳接旨,谢皇父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十三爷,福晋,奴才在这儿恭喜您了”
“多谢李公公,公公若不介意留下来喝杯水酒可好”
“哟,奴才不敢,十三爷美意奴才心领了,只是奴才还得回宫给皇上回话儿呢,就不多留了”
“既如此,我也就不勉强了,张瑞,好生送公公出府”
“那奴才就先行告退了”李德全走后,太子重新拾回了笑容,走到胤祥面前开口道。
“十三弟,看来你们家这小女儿还真是得皇父宠爱啊,才刚生出来没多久就成了郡主了,这福气,可不是人人都求得来的”
“太子爷过誉了,皇父特别恩赐是臣弟夫妻俩的福气,孩子还小,这些个不过都是些名头罢了”
“哈哈,十三弟谦逊了,十三弟你最近可是喜事连连啊,咱们今儿个可真要好好喝上几杯啊”
“太子爷说的是,臣弟自当奉陪”
皇上的恩典也确实多了点,沐阳还这么小就封了郡主,只是亲王的女儿才有的荣宠,胤祥虽是皇子,但终究是个贝子,连贝勒都不是,女儿却以亲王制度破格封了郡主唉!
一天忙碌过后,总算安宁了,我跟胤祥也躲进了我们的院子里哄着我的女儿,终于可以单独享受享受天伦了。
“胤祥,你赶紧洗漱去,满身的酒气儿,别熏着沐阳了”
“是福晋大人,为夫这就去,看来这老人儿话儿说的不错啊,这女子一有了孩子,孩子就成了天地了,丈夫啊只能一边呆着了,唉,自从有了沐阳,我这个阿玛在沐阳的额娘面前儿就彻底失了宠啊”
“哟,十三爷,您还跟自个儿的女儿吃醋呢,没的让人笑话”
“这醋啊,爷还就吃了,哈哈,好了,我去洗漱了,若是熏着了咱们这宝贝女儿,我又得挨夫人你的训了”
“好啦,快去吧”
胤祥洗漱完毕后我又去洗漱了下,一走进房间就看见胤祥抱着沐阳在哄着,这样的画面是那么的温馨美好,我做梦都没想过我们会有这一天,这样的幸福若是能持久,那该有多好
我们一家三口就这样幸福的过着我们的小日子,胤祥每每下朝回来处理完政务就陪着我跟沐阳,就算怀着身孕的石佳氏胤祥每次都只是略坐坐询问下日常生活就走,虽然我不喜欢石佳氏,可她怀的毕竟是胤祥的孩子,我又是嫡福晋,自然也要关心。
就这样过着,终于是到了康熙四十七年的六月,我知道,这一年注定不平凡,我的心一直揪着,那些问题的困扰让我透不过气来,总怕心里想的事会发生。
“雪儿,我回来了,你可用过膳了?”
“胤祥,你可回来了!我在等你一起用膳呢!今儿怎么比平时晚了那么多呢!”
“嗯,皇父留了我会子,说了些事,所以晚了,你呀,以后晚了就自个儿先吃,别饿着自个儿,月秀,吩咐人快传膳吧”
“是,奴才这就去”看着胤祥这样子,我心里总有些什么预感。
“胤祥,皇父留你说了些什么?怎么今日似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呢?”
“嗯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皇父今日封了欣儿为和硕敦恪公主”
“什么?和硕公主?这这不就意味着欣儿欣儿也要?”
“嗯,这个月皇父巡幸塞外,也算是为欣儿送嫁了,不过婚礼与婉儿一样,十二月回京举行”
“这皇父将欣儿许给谁了?”
“蒙古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台吉多尔济”
“明安王爷的次子?皇父这为了自己的江山,就要把自己的女儿都作为政治工具嫁出去吗?就没有考虑过欣儿的感受吗?”
“雪儿!别胡说,隔墙有耳,这十三贝子府可没那么安稳!”
“对不起胤祥,我我舍不得欣儿而已,婉儿虽是和亲远嫁,可终究还是嫁了自己心爱之人,日子也过得开心幸福,可欣儿呢?年纪还这么小她又是从小你跟婉儿保护长大的,这一嫁,身边就真的是一个亲人都没有了胤祥,我知道你是最舍不得欣儿的,毕竟这是你的亲妹妹”
“雪儿”胤祥轻轻的搂着我,温柔的摸着我的头说:“雪儿你知道吗,欣儿从小就很乖,虽然身体一直不好,也没有额娘的照顾,但欣儿一直没有埋怨过一句,我这个哥哥很不称职,雪儿你说得对,欣儿也许也没有婉儿那么幸运,婉儿虽是远嫁,但还是嫁给了自己钟爱之人,可欣儿连多尔济面都没见到过就要嫁过去”
“胤祥,我知道,我都知道。欣儿是我们大家的心头宝,我相信额娘在天之灵也保佑着欣儿,会让她跟婉儿一样幸运的!”
“或许吧,我不求欣儿嫁得有多风光体面,只求她能幸福平安的过一生”
胤祥的话让我心痛,我知道真的只能是个梦想吧?在现代的时候看过历史,和硕敦恪公主,康熙的皇十五女,嫁给夫君才一年时间就因为难产薨逝了这些事我该如何告诉胤祥呢?
“嗯,胤祥,额娘会保佑我们大家的,别难过,你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女儿阳阳不是吗?”
“唉,是我对不起欣儿,婉儿嫁的不仅是嫡出王子,更是自己心爱之人,欣儿贵为和硕公主,嫁的是个庶出也就罢了,还多尔济我虽没见过,但庶出的贝勒跟我们这些庶出的皇子身份不一样,又怎么能比得上嫡出的仓津”
“胤祥,嫡出庶出都不重要,你瞧瞧咱们府里的,紫淳,兰轩还有石佳林音,哪个不是嫡出的?不都嫁进来成了妾室吗?多尔济是庶出不要紧,只要他好好对欣儿,才是最重要的。这次你不也要跟去伴驾吗?正好有个机会作为兄长好好瞧瞧这多尔济”
“唉,是啊,我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至少欣儿嫁过去是正室,若在朝中选个人家或许倒不如嫁给多尔济,欣儿是和硕公主,皇父又疼她,亲自送嫁已是荣耀,欣儿定不会吃苦,好啦,阳阳来,咱们快来劝劝阿玛,快对阿玛笑一个,阿玛就不难过了哦”
“你啊,阳阳还那么小能的懂什么呀。唉,雪儿,所幸我还有你,还有我们的阳阳,瞧我们阳阳多乖啊”
“是啊,我们的阳阳多乖呀,好啦,阳阳要休息啦,不理阿玛了。月秀,把沐阳抱回乳母那里吧”
“是主子”
“我们的小郡主是乖啊,将来我们还会有更多的乖孩子呢!你说是吧福晋?”
“你瞧你,方才还一脸阴郁,如今又像换了个人似的,真不知道哪处是哪处呀”
“让为夫告诉夫人是哪处不就完了吗?”
胤祥对我坏笑一下,身子一轻就已经被他抱到了床上,进行了他所谓的“嫡长子”计划。
第二天胤祥一早就去上朝了,而我也带着月秀进了宫,我想看看欣儿,毕竟以后能相见的时日也无多了,婉儿欣儿都不在了,那这绛雪轩恐怕是真的要空下了,今后就算来,也是人去楼空,人走茶凉了。
“欣儿”
“姐姐,欣儿见过姐姐,姐姐怎么今儿个来了?”
“瞧你这丫头说的,这不是姐姐我想你这小丫头了嘛!还特地带了我们的小沐阳来给你这姑姑请安呢!月秀,把孩子抱过来”
“沐阳也来了?月秀姑姑,快抱与我瞧瞧”
“你瞧你,还跟个孩子似的,小心着点儿,亏得我们家沐阳不认生儿,不然可得哇哇大哭了呢”
“呀,姐姐,好可爱的沐阳呀,粉粉嫩嫩的,像极了你跟十三哥,不过像姐姐多一点,以后定是个大美人呢!就跟她的额娘一样,嘿嘿”
“好你个欣儿,还敢笑姐姐我了,我倒不指望阳阳多出色,我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长大就好了。”
“哎哟,欣儿这不是夸姐姐的嘛!咱们沐阳小郡主的阿玛额娘都是大人物,对不对呀小沐阳。”
“可不敢胡说呢,沐阳还小,你就是说了她也听不懂”
“是了是了,对了,姐姐这回进宫可听说了?”
“什么?”
“今儿一早不知道襄嫔犯了什么错,就被皇父打入冷宫了”欣儿看了看四周又小心的说:“襄嫔入了冷宫,还连带着最近很得宠的郑贵人呢,也有人说其实郑贵人是被皇父秘密赐死了。真是奇怪,她们二人在后宫还算是得宠,怎的突然就落的这结局了”
“什么?襄嫔被打入冷宫了?郑贵人也欣儿你听谁说的?”
“我也是一大早给德妃娘娘请安的时候听那些宫人们说的”
“欣儿,这些事儿你个尚未出阁的姑娘就别多管了,省的惹祸上身知道吗?听到了也就当没听到吧”
“嗯,姐姐,我知道了”
这一切,似乎比预计来的还要晚一些,但一来却是这样的结局。我该惋惜吗?是了,我有什么资格该惋惜,如果这两个女人不牺牲,那么死的,大概会是我们吧!郑春华恐怕已经被康熙赐死了吧!跟太子有苟且,虽是家丑却绝对不可外扬,死的人不能是太子,那么郑春华,就必须要死可惜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就这样香消玉殒。这是不是也代表着康熙已经开始怀疑了?对自己亲手养大的太子如此,那么其他的儿子呢?君威不可不可藐视更加不可以挑战,而太子跟庶母偷欢,此举已经是蔑视皇权,在老虎头上拔毛了我实在不愿想象,如果有一天,康熙为了大清的将来,要将那些心怀不轨的儿子尽数铲除,那胤祥会是其中一个吗?
“欣儿,过几天就要随皇父出塞了,兴许还能见到婉儿呢,你可好好准备着呀”
“没什么好准备的”欣儿脸色顺便暗淡了,低着头轻声说“有嬷嬷在就够了”
“欣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听姐姐一句,既来之则安之,你一定会幸福的”
“真的吗姐姐?就像婉姐姐一样吗?”
“嗯,就像婉儿一样,你也收到过婉儿的家书了吧,看看婉儿,之前儿不也跟你一样的想法吗,如今不也过得很开心?”
“嗯,那我听姐姐的,欣儿是女流之辈,于皇父的江山社稷无助,皇父一直疼爱我,就算是远嫁也就当欣儿为了大清的江山尽点绵薄之力,唉,既来之则安之”
“欣儿最乖了,皇父的眼光定是不差的,瞧你婉姐姐不就能证明了?”
“但愿如此”唉,皇家的女儿,这点最是可悲,看似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却连嫁人都得从别人口中得知欣儿虽不比婉儿,但心性儿却也是极高的。
“罢了,左右你现在也还是无心这些,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十三哥该下朝了,我得去宫门口等他一起回府了,你也好好歇着吧”
“嗯,那姐姐慢走”出了绛雪轩,我就准备去宫门口等胤祥下朝一起回府,可每次不知道为何,总会碰到那么点事。
“阿哥,奴才求您了,您跟奴婢回宫去吧”
走在御花园,就听到一个嬷嬷的哀求声,走近一看,竟看到是小二十胤袆跟他的贴身嬷嬷。
“这是怎么了?”
“奴才恭请十三福晋金安,给沐郡主请安”
“嬷嬷请起,这是怎么了?”
“福晋,这”
“十三嫂!十三嫂你带我去见额娘好不好?他们都说皇父不要额娘了,我再也见不到额娘了”嬷嬷还没说完,小二十就哭着扑到我怀里,看到这样的他,我心里就觉得愧疚,难道这件事真是胤禟干的吗?那我也是间接害小二十没有额娘的罪魁祸首。纵然襄嫔心术不正,但她的结局也许不该如此
“嬷嬷你先下去吧,我会安顿好二十阿哥的”
“那奴才多谢十三福晋了,奴才先行告退”支走了胤袆的贴身嬷嬷,我就带着胤袆到了一个亭子里,抱着他安慰他,但我知道即使这样也弥补不了我对这孩子的愧疚。
“胤袆乖,别听那些宫人们瞎说,你额娘只是有点事所以这段时间不能陪着小胤袆而已。胤袆,即使额娘不在,你也要乖乖听嬷嬷的话,不然额娘要是知道小胤袆不听话,也许一生气就不回来了哦!”
“真的吗十三嫂,是不是只要胤袆听话乖乖的,额娘就会回来?”
看着这样天真无邪的胤袆,我心里除了愧疚还有心疼,都是我的错,胤禟要对付郑贵人肯定会有其他办法,要是我不告诉胤禟襄嫔想除了郑贵人的事,或许现在胤袆就不会变成没有额娘的孩子。襄嫔跟郑贵人都不在了,那么宜妃都少了争宠的对手我真傻,胤禟怎么会没办法对付这些事,我为什么要多嘴害的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没了额娘
“当然,只要胤袆乖乖的,额娘就会回来的,所以胤袆要乖乖的好吗?”
“嗯,胤袆听十三嫂的,胤袆会乖乖的等额娘回来”
“嗯,这样才是乖孩子,来,十三嫂带你回宫去吧”
“福晋,十三爷这会子怕是下朝了吧?等不到您怕是该着急了”
“月秀,你先抱着沐阳去找十三爷吧,跟他说我送二十阿哥去了钟粹宫,让他在马车上稍等我一会儿”
“那奴才赶紧去回了十三爷就来找主子您,您一个人当心”
“放心,能出什么事儿呢,你快去吧”
“是,月秀告退”
月秀走后,我牵着胤袆的手走向钟粹宫,看着这个天真善良的孩子,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他,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替襄嫔照顾好他,此生襄嫔能不能跨出那个冷宫我是不知道,应是不能了,但胤袆我一定要照顾好。
“九哥!胤袆给九哥请安”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钟粹宫的门口,胤袆的请安声才让我发现胤禟在钟粹宫门口,于是我也向胤禟福了身行礼。
“潼雪见过九爷”
“都起来吧,小二十,你去了哪儿?嬷嬷们都快急坏了”
“九哥,我要去找额娘,可嬷嬷们不让,在御花园碰到了十三嫂,十三嫂说只要我乖,额娘就会回来的!”
“哦?是吗?十三弟妹未卜先知?知道襄嫔还能回来?”
胤禟讽刺的语气真的让我觉得很不舒服,而且他的话也不适合让胤袆听见。
“二十阿哥,已经到了钟粹宫了,你赶紧进去吧,记得吃饭,下次十三嫂回来看你的”
“嗯!好!十三嫂说话算话哦,记得来看胤袆哦”
“嗯,算话,快进去吧”果然,小二十一离开,胤禟就开口了。
“你觉得襄嫔还能出那扇大门?”
“不知道,也许会也许再也不会了,可是胤袆还小,没了额娘已经很可怜了,难道还要告诉他,他额娘已经回不来了,甚至有可能是已经死了吗?”
“襄嫔自己妒忌郑贵人,触犯了宫规冒犯了皇父进了冷宫,这是不争的事实,小二十迟早会长大,你这样骗他能骗多久?”
“我也不知道,可至少他现在还小,我这是善意的谎言,胤袆以后长大了会懂的,那时候也许他就能释怀了吧。”
“你这是在骗小二十呢还是自我安慰呢?”
“那么九爷你呢?来钟粹宫是为了什么?赎罪吗?”
“笑话,爷又没做错什么事,赎什么罪?小二十是我幼弟,我这个做哥哥的来瞧瞧他,十三弟妹可有异议不成?”
“呵呵,今儿个九爷为何出现于此九爷自个儿心里有数,潼雪也不好说什么,这事我也没法独善其身,我只求小二十能平安快乐的长大。九爷,在这宫里没娘的孩子是很苦的,小二十就拜托九爷多多照顾吧”我一边轻声说着,一边对胤禟福了福身。
“我自己的弟弟我会照顾好的,时辰不早了,十三弟怕是要来寻你了,被他瞧见你跟我在一起定会瞎想,我先走了”
“是,恭送九哥”
看着胤禟挥袖离去的身影,我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唉,胤禟啊胤禟,害人终害己的道理你总算明白了,如今跟我呆一起也知道避嫌了,胤禟,你真的变了,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唉,胤禟啊胤禟,不管怎么样,不威胁到胤祥我还是那个兆佳潼雪,但若是你们最后真的把主意打到胤祥身上了,那么我也一定不会手软的。
“雪儿!”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下一秒就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引入鼻子。
“胤祥,你怎么来了?沐阳跟月秀呢?”
“我下朝了就只看见月秀抱着沐阳,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问了月秀才知道你来襄嫔这儿了”
“对不起啊,又让你担心了!只是出宫门的时候经过御花园,在御花园看见了二十阿哥,觉得他很可怜,就送他回了钟粹宫,刚准备过去找你呢,你就来了”
“小二十他还好吧?襄嫔的事我一早进宫也听说了,郑贵人也被皇父赐死了。”
“我知道我也是欣儿告诉我的。只是二十阿哥他还这么小,方才看见他一个人在御花园,我就忍不住心疼这个可怜的孩子”
“雪儿,襄嫔好妒进了冷宫,但胤袆始终是皇父的儿子,皇父是不会牵连降罪在小二十身上的。你若真放心不下,以后我们常进宫看看小二十不就好了?”
“真的吗?胤祥,你也是这么想的吗?太好了,我还怕你会要我避讳着襄嫔的事,不让我亲近二十阿哥呢!”
“怎么会呢,小笨蛋,小二十也是我的亲弟弟,照顾他也是应该的,而且我是知道没有亲额娘在身边有多苦,加上我的雪儿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女子,总是那么会为别人着想,我更应该多照顾小二十啊。”
看着胤祥宠溺的刮了刮我的鼻子,我的心里就心虚。胤祥,你若知道襄嫔被关,郑贵人被赐死的事我也算有一份的话,还会说我是全天下最善良的人吗?
跟着胤祥出了宫回到府里后,胤祥就着我用完膳休息了会儿就去四哥府上了,而我就在府里打点这次五月出塞的物件儿。
这次出塞有喜也有忧。喜的是胤祥总算能见到婉儿了,去年婉儿还来信说自己已经怀有身孕了,虽然这次皇上未准许带家眷,但总算胤祥能见到了!可如今已经是康熙四十七年了,郑贵人既已被赐死,那想必是皇父已经知道了郑贵人跟太子之间的龌龊事了,这次随行十八阿哥胤祄也在,那么恐怕这个八岁的皇子就要早夭了吧?那是不是意味着胤祥要有第一次的囚禁,也会失宠于皇上呢?
老天,你能告诉我这中间会发生什么事吗?现代的历史上并未告诉我们为什么一废太子时胤祥会被牵连,若真如历史所言,胤祥将有第一次囚禁,从此失宠胤祥得不得宠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他的安危如果真出了事,那我该怎么做呢?
“胤祥,明天你就要随皇父出塞了,你能不能答应我件事?”
“嗯,当然,雪儿你说,什么事?”
“不管发生任何事都要沉住气,切不可强打出头鸟,一定要小心!我跟我们的女儿沐阳还在府里等你回家呢!”
“我的傻福晋,我这又不是第一次随皇父出塞了,我会小心的!怎么说的像生离死别似的你这样依依不舍可是会让爷舍不得走呢”
“呸呸呸,什么生离死别!不许你胡说!这次不能跟你去,我才要你万事小心的!咱们要分开那么久,这也是你第一次离开沐阳那么久所以我才胤祥,我要你好好的回来见我!”
“好,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嗯!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记住:为了我跟阳阳都要平平安安的!”
“雪儿,你今儿个是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觉得你慌得很呢?”
“没有没有,哪有发生什么事呢,没有的事。只是这次我不能随你去,怕你不好好照顾自己罢了”我轻轻的抱住胤祥,希望心里的恐慌能减少一点,可越是希望这样,心里越慌得厉害。是的,这是一段空白的历史,我怕胤祥出事,我怕胤祥会离开我。
“雪儿,不用担心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会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沐阳”
“嗯,会的”靠在胤祥的怀里,我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无力与恐惧,不知道几个月后胤祥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意气风发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了床为胤祥最后检查衣物,待一切都准备妥帖之后才叫醒了胤祥,胤祥用完了早膳就准备进宫侯驾了。
“胤祥,记住我说的,小不忍则乱大谋,万事小心,一定要平安回来”
“雪儿,你到底是怎么了,我会平安归来的,别担心,去三个月罢了,傻瓜”
“我舍不得你而已啦,张瑞,好生照顾着爷,要是有什么差池,我可唯你是问!”
“是,福晋,奴才定当尽心照顾好爷。”
“雪儿,张瑞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有分寸的,时辰不早了,我得进宫去了”
“嗯,去吧,自己一切小心,府里有我,我也会照顾好石佳氏跟她的孩子,你可要早点回来”
“嗯,等我”胤祥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又亲了亲沐阳的额头就策马而去了,我就这样呆呆的望着胤祥离去的方向,心里有种莫名的痛。
胤祥不在府里的这段日子对我而言简直是度日如年,我只有每天进宫向德妃请安,去钟粹宫看胤袆,靠这个来打发时间,今日我也一如往常带着沐阳进宫看胤袆。
“十三嫂,你今儿来得特别早啊!是不是想胤袆了呀”
“呵呵,是呀,十三嫂想胤袆了呢,胤袆难道不想早点见到十三嫂跟沐阳嘛”
“当然想,这个宫里就十三哥十三嫂还有九哥对胤袆最好了!”
“九哥?”
“嗯!是呀!九哥常常会来看胤袆,给胤袆带好多好吃的呢!”
胤禟,你这样做是在弥补对胤袆的亏欠吗?还是只是自己的良心不安而已?这次八爷党就他一个人没随行出塞,协助着四阿哥监国,你们八爷党会有所行动吗?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变得草木皆兵,紫禁城一有风吹草动我就会特别敏感
“十三嫂你看!说曹操曹操到呢!九哥来了”
“见过九阿哥”
“起来吧,今儿进宫倒是挺早啊十三弟妹”
“是了,九爷不也这么早进宫了吗”
“小二十,你先玩儿去吧,我有些话要与你十三嫂讲”
“胤袆,,你带着沐阳去玩儿可好?我等会儿就来找你们”
“嗯!沐阳乖乖二十叔会照顾好你的”
“去吧”
“走吧,阳阳,二十叔带你去荡秋千”胤袆跟沐阳一离开,整个大殿就剩我跟胤禟
“沐阳都这么大了,都会走路了,果然像你,很聪明”
“是呀,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我的女儿都这么大了,再过不久怕是会说话儿了呢”
“沐阳是聪明,两岁不到走路都走得那么稳了,会说话也不奇怪”
“九爷,你支开二十阿哥,不会就是为了说这几句话吧?”我一直觉得今天的胤禟怪怪的,换了平时他一定会冷嘲热讽我几句,今天居然安安静静没动静,一味夸着沐阳。
“呵呵,你就是聪明。方才你不是问我为何这么早进宫么?如果我告诉你我是要办丧的呢?”
“什么?办丧?办谁的丧?”
“你急什么?不是你家老十三不就行了?”
“胤禟!你能不能不要开玩笑了,究竟是谁的丧”
“是小十八夭折了”胤禟打断我的话,又继续说“不过还得感谢小十八,前方传来的消息,太子被禁足了,其他的阿哥都没消息了”
“你十八阿哥可是你的亲弟弟,就为了扳倒太子,连自己的亲弟弟没了都值得让你开心?爱新觉罗胤禟,你的心到底是什么样的!怎么可以这么麻木不仁”
“这个太子是什么样的我们大家有目共睹的,难道老祖宗拼命打下来的大清江山要交到这样一个人的手上?这次小十八的死只是个由头罢了!你以为呢?郑贵人的事你难道忘了吗?”
“我知道可是可是其他阿哥为什么会没有消息?胤祥他他不会有事的!胤祥答应过我会平安回来的!他答应过要回来抱阳阳的,他会没事的对不对?”
“呵,我不知道,我连八哥,十弟,十四弟的消息都没有了,我又怎么会知道老十三的消息?我比谁都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顿时觉得胤禟的话犹如一个雷劈在头顶,胤祥该发生的终究是发生了胤祥,为了你的四哥,你终究还是当了出头鸟吗?那我跟我们的女儿怎么办?你答应过我要平平安安回来的!还是为的也是那个位子眼泪也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儿,我定了定思绪,对胤禟问道。
“圣驾何时回京?”
“就这几天吧,十八弟的遗体已经快运回京师了,所以皇父应该也快到了。”
“谢九爷告知,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府了,告辞”
“也许其他阿哥只是被囚禁,若有大事早该传回京了,既然没消息,也许才是最好的消息,你别太担心,他老十三命硬的很”
“嗯”我怎么能不担心?这些变故我早就知道,可真的发生了我还是不能接受胤祥,你要是敢出事我决不饶你!
辞了胤禟,我就带着沐阳准备回府。可突然想到延禧宫,我就带着沐阳立刻赶到了延禧宫。
“额额娘怕”沐阳跟着我进了延禧宫,看到四处荒凉显得有些害怕,拉着我的衣角直叫额娘。我虽然很惊讶,沐阳居然突然间开口叫人了敏妃难道是你在保佑着吗?那你能不能也保佑你的儿子,我的丈夫胤祥平安无事?
“沐阳,你说什么?再说一次好不好?”
“额娘”我激动的抱住了沐阳!胤祥,你知不知道,我们的女儿会说话了!她两岁都不到,居然已经会走路会说话了!
“宝贝乖,宝贝不怕啊,额娘带你去见阿玛的额娘好不好?”
“嗯嗯”走进延禧宫,我就奔着正殿里敏妃的画像去了
“阳阳来,到额娘这儿来,跟额娘一起跪下,给阿玛的额娘请安”
“额娘,不孝媳妇雪儿来看您了,您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着胤祥好不好,求您了,额娘,胤祥不能有事,他要回来,我跟我们的女儿沐阳还等着他回来,额娘求求您,一定要保佑他好不好”
“额娘乖乖,阳阳乖乖,额娘不哭”
“阳阳来,给皇玛嬷请安问好,让皇玛嬷保佑阿玛平安无事”
“皇玛嬷安,阿玛安”沐阳虽然说不完整,但还是跟着我跪在敏妃画像前
“额娘,您看到了吗?您的孙女也在求您,额娘,您一定要保佑胤祥平平安安的回来好吗,雪儿求您了。”
拜完敏妃,我就抱着沐阳出宫,从宫里出来到回府,我始终不能相信,胤祥你到底怎么样了?四哥!对!我可以去四哥府上,或许四哥会知道些什么,于是我立刻带了带了宁儿去了四哥府上
“雪儿?你怎么来了?你还抱着小沐阳呢,都不当心点”
“四嫂,四哥可在府里?”
“刚从宫里回来,现下去了书房,还不准任何人打扰的,你们俩都怎么了?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四嫂,带我去找四哥好不好?我有急事要见四哥!”
“好好好,雪儿你别急,我这就带你过去”
“四哥!我是雪儿!雪儿求见您,不知您可否让雪儿进去?”
“进来吧,墨涵你也一起进来吧”
我把沐阳交给月秀就进了书房,进了书房后,就看见四阿哥阴沉着脸坐在书桌前,看见我脸色才缓了点。
“十三弟妹,你怎么来了?坐吧”
“四哥!”我一见到四哥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求四哥救命”
“雪儿,你这是做什么?怎么就跪下来要救命呢,四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句话呀”
“十八弟夭折了,太子又激怒了皇父,皇父都禁了其他随行阿哥的足,十三弟也被禁足了”
“四哥,雪儿求您了,求您救救胤祥”我哭着给四哥磕头。
“四郎,你可有法子?能不能想想办法?雪儿,你别哭,先起来吧”
“十三弟妹,你先起来,十三弟这次会被太子牵连,我也有责任,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四哥,皇父是不是快回京了!我们一起去求皇父好不好?”
“弟妹万万别冲动!皇父这会子只怕在气头上,而且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还没弄清楚,若是贸贸然去求皇父,只怕不仅救不了十三弟,还会牵连更多的人的!”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你先别急,等皇父回京后,我会先派人打听清楚塞外究竟发生了何事,到时候我们再做打算,而且就算去求皇父,也恐怕要弟妹你去才有效!”
“是啊,雪儿,皇父宠爱你大清无人不知,你去求情许是会有用的”
对!四哥四嫂说得对!我可以找额娘帮忙!就算我求情没用,我还有额娘!看在额娘的份儿上皇上也一定会放了胤祥!对!额娘!
“四哥,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回府去,若有何消息,还请四哥派人告知”于是我辞了四哥四嫂,让人驾车去了兆佳府。
“雪儿?你怎么会回来?小沐阳,来,来舅舅这儿”哥哥看到我抱着沐阳突然回府很是诧异,但如今我也顾不上解释什么,直直往内堂冲
“哥!你抱着阳阳吧,先别问这么多了!额娘呢?额娘在哪里?”
“额娘在房里呢,我带你去吧”
“嗯,好”
到了额娘房里,我支走了哥哥,把发生的事都告诉了额娘,额娘听完后陷入了沉思。
“额娘!雪儿不孝,雪儿知道这样做额娘您很为难!可是胤祥他他不能有事啊额娘!您若是不愿意进宫,您亲笔书信一封,待来日皇上回京了,雪儿带着您的亲笔书信去求情,到时候到时候皇上就一定会放了胤祥的!”我一边哭着说一边重重的跪了下来,给额娘磕头。
“雪儿,你这是干什么!额娘怎么会不答应你!十三阿哥是你的夫君,额娘就是拼了命也会保全你们的!额娘是朝廷命妇,确实不应该单独面圣,但额娘可以亲笔书信一封,虽然未必会奏效,但还是希望皇上能念在旧情份上会放了十三阿哥。”
“多谢额娘!多谢额娘!”
拿了额娘的亲笔书信,我就飞奔着回府,打点好一切,就带着沐阳静静的开始等胤祥果然,没几天圣驾就回京了,四阿哥一直派人打听,却也无果,我也派人去了其他随行阿哥们的府里打听,得到的消息也是阿哥们还没回来。就这样持续了小半月,终于有一天,张瑞回了府
“福晋”张瑞一看见我就扑通跪了下来,对我连连磕头“福晋,奴才对不起您,奴才奴才没能照顾好十三爷”
“张瑞,你起来吧,怎么只有你回来了?爷呢?他在哪里?塞外到底发生了何事?快告诉我!”
“福晋,塞外之事,奴才也不清楚,只知道十八皇子殁了之后,皇上大发雷霆,圈禁了太子爷,还把所有随行的阿哥都叫到了御帐,之后我们爷还有其他阿哥都被圈禁了,可如今其他爷都放回去了,就太子爷跟我们家爷还没放出来奴才得了自由便赶紧回府找福晋您来了,福晋,快救救爷吧!”
“什么?所有阿哥都放回去了就太子爷跟十三爷没回来?这这不可能,我要去找皇上!我要去找皇上”就在我们跌跌撞撞冲出府的那一刻,四哥也跨进了十三贝子府。
“弟妹,你要去哪里?”
“四哥!四哥!怎么办怎么办!所有阿哥都放了,就太子跟胤祥还没被放出来!我要去找皇父!我要找皇父,让他放了胤祥”
“弟妹你冷静点,皇父放了所有人就是未放十三弟跟太子,可见事态的严重!如今你再冒然进宫只怕会适得其反!弄的不好把你自己也搭进去!到时候这府里一大家子怎么办?你们的女儿沐阳怎么办?”
四哥的话突然骂醒了我是啊!我要保护他们,保护我跟胤祥的女儿!可是没有胤祥在我的世界毫无任何意义。我究竟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福晋,福晋,不好了不好了”突然石佳氏院里的一个丫头匆匆忙忙的向我跑来。
“放肆!没看见四贝勒在吗?像什么样子!你们主子难道没教你吗?”
“奴才参见嫡福晋,给四贝勒请安,福晋快救命,我们家主子我们家主子要生了!”
“什么?宁儿!赶紧去把产婆叫来,宣太医!你们先去庶格格院里,我稍后就来”
这个府里现在快乱成一锅粥了,我的心越来越乱,胤祥你快回家好不好,没有你在什么事我都做的手忙脚乱
“弟妹,你看,这个十三阿哥府离不开你,你若是相信四哥,那么就听我一句,若是三天后十三弟还未回府,到时候你就进宫去求皇父,十三弟这几天在宗人府我会打点好一切的,你不用担心,他现在只是禁足,人无大碍。既然府里又有庶格格要生了,你且先去照顾她吧!这时刻你这嫡福晋可不能乱阵脚!”
“是,四哥,雪儿相信您,雪儿听您的”
“嗯,那我先回了,还要去宗人府替十三弟打点”
“四哥!胤祥那里就拜托你了!”
“别这么说,十三弟也是我最重要的人,我这么做是应该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沐阳,还有那个庶格格,好了,我先走了”
“嗯!恭送四哥”送走了四哥我匆匆忙忙赶到石佳氏的院子里,一进院子就听见石佳氏撕心裂肺的喊声“爷,您快来!救命啊!妾身好痛啊啊”
“产婆,庶格格情况怎么样”
“参见嫡福晋,庶格格力气不够,再不用力怕是母子俱损那!”
“什么?太医,快准备参汤!她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的脑袋也别想要了!”说完我又立刻进了产房,看着满脸苍白,还撕心裂肺的呐喊着的石佳氏,我的心也的确不好受胤祥,你快回来好不好?没有你在我什么事都做不好
“啊!嫡嫡福晋,救我”
“石佳林音!你给我撑住!爷很快就回来了!你不是很希望他回来吗?这是你辛辛苦苦怀上的孩子,你一定努力生下来!你不是要跟我争要跟我斗的吗?那你就给我把这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听到没?否则你连斗得资本都没有!只要你生下孩子,你就赢了一部分了!你听到没?”我在一旁半威胁半鼓励的对石佳氏喊着,终于,到了晚上,石佳氏的孩子出生了。
“生了生了!恭喜嫡福晋,恭喜庶格格,也恭喜十三爷,生了一个小阿哥!母子平安”
“生了就好,生了就好”石佳氏生完孩子,我也全身无力的回了自己的房间,看到熟睡的沐阳,我的心就痛。
胤祥你还好吗?天冷了,你的衣服够不够暖?吃得饱吗?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我们的女儿也还在等着阿玛回来,胤祥,阳阳会叫人了,你快回来,我让她好好叫几声阿玛给你听好不好?胤祥,我好累,真的好累,你知道我有多想现在立刻冲到宗人府去救你吗?可是我不能,四哥说得对,冲动只会害了你。胤祥,塞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能回府只有你还被关着?太子是个草包,你不是不知道,出去前我千叮咛万嘱咐要你别强出头,胤祥你究竟做了什么触怒了皇上?胤祥!你放心,三天后我一定会救你出来!
题外话
虽然说过很多次,但还是很感谢很多朋友的支持!我会加油的!
